钟情收回剑,剑尖在身下人脸上轻拍两下。

“也罢,看你长得不错的份上,这次本大王就饶过你。快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他说着,突然凑近几分,仔细打量面前人的眼睛。

“等等,陈悬圃?竟然是你!莫非你被我杀死之后夺舍了这具身体?啧,真不要脸。”

“……你又把我忘了,阿情。”

昨夜睡前那个温声细语的钟情消失不见,又回到初见时的相看生厌。

陈悬圃轻声开口,既像是在告诉钟情,又像是在告诉自己,“我们是夫妻。你让我滚到哪里去呢?”

他宛如提线木偶一样重复着那些昨日便已经说过的话,良久,听见钟情亦像昨日那样重复着:

“既然你是我至亲至爱之人,那杀了你,我是否就能入无情道了?”

陈悬圃说不出任何话来

但当他看见钟情这一次什么都没忘,唯独忘了他的时候,他终于撑不住那张柔弱哀伤的假面,露出疯狂扭曲的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