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悖逆心意,做出各种令人羞愤至死的动作,身不由己,像个玩物。
像个炉鼎。
在沈列星面前他总是惊惶不定,只有听见陈悬圃的声音才能稍稍平静。那声音仿佛是从他的心中一角传来,带着某种被遗忘的、被藏匿起来的美好感触。
这感觉或许是他曾经熟识的,所以能让他安心,但他已经想不起那究竟因何而生。
佛修的梵音在之前对他来说是如同恶鬼索命,现在却是被人囚困的禁脔生涯中唯一的蕴藉。
可沈列星不知为何极其厌恶他与陈悬圃说话。
即使只是与他隔着识海目光交接,也会招致沈列星的疯狂报复。每到这时他的眼睛总是红到滴血,恍惚中钟情甚至会以为自己会与他就这样在情|欲中死去。
第三个月的最后一天,院中兰花早过了花期,即使有清气蕴养,也不能抵抗时令,纷纷开始凋谢。
花香开始带着腐朽的气息,让疲惫不堪昏昏睡去的人也会在深夜中惊醒。
钟情挣扎着睁开眼睛,黑暗中最先看见的是枕边的沈列星。
他似乎一直不曾入睡,支肘半躺在一旁,大概是没料想到身边人会突然醒来,垂眸看来的神色极其温柔。
钟情却在这温柔的视线中惊惶地立刻坐起来,向后退去,后背紧紧贴在墙上,神色戒备不安,似乎面对的是什么洪水猛兽。
沈列星一下子变了神色,心中痛极。
明明清气已经修补好了那里的伤口,现在却像是再一次裂开,痛到他几乎全无理智,把人拉过来按在身下后,又是彻夜不休地彼此折磨。
到最后钟情连哭泣声都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