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下耽搁,有人推门而入,看见他想要逃跑的姿势,也不急着进来,闲闲往门上一靠,好整以暇道:
“看来昨晚为夫还是不够努力,阿情竟然还有力气下床。”
钟情只觉得他脸上的笑容刺眼极了,沉下脸道:“将一个魔修私藏为禁脔,沈列星,你怎么还没被那些正道老匹夫们乱刀砍死?”
沈列星笑容微冷:“一醒来就要打打杀杀?他们奈何不了我,但是阿情,你若是努力些,说不定真能让我死在你床上呢?”
“闭嘴!”钟情恼怒,“你还要不要脸?”
“害羞了?”
沈列星笑着走过来,将赤脚站在地上的人抱起来,放在桌上,双手十分自然地向下分开他的双腿。
“何必在意他?连陈家那群佛修都已经当他是个死人,对他不闻不问,你我也只当他死了便好。”
钟情不可置信:“他是你指腹为婚”
“如果阿情不喜欢我与他这个娃娃亲……”沈列星打断他,“我让陈家为你做一块玉牌如何?从此以后你便可取代他陈家少主的位置,就当他从不曾存在过,你我才是指腹为婚,天作之合。”
钟情微怔,万万想不到他竟然会说出这种狂言。
面前人抬手间有什么叮当作响,钟情视线无意识向下一落,正好看见他腰间的玉组佩。
珩、璜、琚、瑀、玡,缀以玛瑙、绿松、水晶、玭珠,每一块玉饰上都雕刻着不同的花纹,俱都是八宗十六门里独有的图腾。
“正道竟然都臣服于你……”
他喃喃着,随即便意识到沈列星今日的装扮很不寻常。
身上服饰华丽,而且并未像从前那样束一顶小冠。而是头戴会弁,会弁两侧各插一根鸟羽,羽毛的色泽在弁上镶嵌的宝石映衬下光华流转。
那是戾心鸢的羽毛。
戾心鸢与他有主仆契约在身,他能感应到它并未死去。那么便只剩下一种可能
沈列星已经掐着他的双腿重重压下来,钟情却毫无所觉。
他感受着面前人经脉中游走的灵气与魔气,在巨大的刺激之下近乎失神。
“魔道竟也认你为主。”
他还是成了沈列星的垫脚石。
他努为之力了整整百年的事情,主角一天就做到了。
眼泪滑落的瞬间就被轻轻吻去,钟情回想着这段日子以来所做的一切,简直就像个笑话,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他突然想起那个自称“系统”的存在已经很久不曾开口,或许它就藏在他脑海中,和天道、和命运一起嘲笑他不自量力。
他顿时怒气丛生,狠狠抓住面前人的头发:“杀了我!”
但只不过沈列星一个平静的眼神,他便不由自主地松开手,狂暴的怒气像是骤然消散,他轻柔地挽上面前人的脖颈,更深、更重地容纳着那人的征伐。
整整三月,钟情被困在这间房子里寸步难离。
第一个月,他时时刻刻想要逃跑,用尽一切机会想要杀了沈列星。
但所有手段在契纹的束缚之下都变得拙劣不堪,即使已经翻出院墙、已经持刀划伤枕边人的脖颈,也会在下一刻自己翻回来、丢下刀吻去那缕血丝。
每当计划失败,沈列星就会变得极为可怕。他像狗一样有着无限精力,仿佛全天下只剩这一件事可做,于是只好将所有精力都发泄在床上。
即使修士的身体也快要无法承受这样的索取,钟情一开始总是咒骂、挣扎,后来却失了声,也不再反抗。
只有一句话,即使在昏睡的时候也仍然被他重复着:
“杀了我……沈列星,杀了我。”
他开始变得不敢看沈列星。有沈列星在的时候,即使什么也不做,他也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
他害怕那双手的温度,覆上来时总是莫名的轻颤。他也害怕看见沈列星十指上缠绕的那些丝线,每一根都有着让他无从抗拒的力量,无处不在如影随形,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