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身上的人粗暴地起伏着,钟情是契主,能看见缠绕在他指尖的丝线是如何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被剧烈的动作征伐得几乎快要散架,却又被丝线牵引着,摆弄出更好被欺负的姿势。
身体的乖顺和心理的反叛如此割裂,让钟情在情|事最开始的瞬间头晕目眩。
他记忆里的沈列星在床上总是温柔听话的,像一条怎么踹也踹不开的狗,任打任骂,永远好脾气地舔着主人的手。
但现在的沈列星神色阴郁动作粗暴,毫无怜惜地作弄着。钟情呆呆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眼角淌过湿润的水痕,钟情清醒几分。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眼泪从何而来,他也分不清楚。
是来自疼痛的双|腿?
还是来自空荡的胸膛?
嗓音里的狠意盖过哭腔,他在喘息的间隙中怨毒地说道:
“沈列星……哈,真是下作!你莫非食髓知味了吗?竟然对着仇人做这种事,你比炉鼎城中最低等的倡伎还要没有骨气!”
回应他的是更加凶狠的折磨。
钟情不堪忍受,在狂风暴雨的欺凌下想要逃离,契纹却深深勒进每一寸皮肤。
丝丝缕缕灼热得好似要将他切割成碎片,然后彻底融化。
神智迷乱时连识海也不知不觉开启了,沈列星神识一扫,动作依然顽劣不堪,话语却暧昧轻佻。
他挑拣着身下人那些最不愿回想的记忆:
“炉鼎?倡伎?大王莫非是在说自己?真可惜炉鼎城被付之一炬,不然大王一定是城中头牌……似乎说得也不错,大王为魔道大业不惜献身于我,我亦为大王背弃正道,我们同等的没骨气,合该是天生一对。”
被迫打开识海任人扫荡的感觉刺激得钟情不停地落泪,他强忍着不愿意哭出声音,听见沈列星的话,明知回讽只会招致更恶劣地对待,却还是不肯服输地回道:
“谁跟你天生一对……陈、陈悬圃才是你的天生一对!有本事杀了我,不然、呵,不然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你们夫妻俩都杀了!”
身上的人动作一顿。
突然停下的奇怪感觉让钟情难耐地低低喘息一声,一双含泪美目晕头转向朝身上的人看去一眼,那一眼中带着些无辜的不解,随后就在被陡然撑开的疼痛之中变成恐惧。
丝线牵引着他的双腿抵在面前人肩上,手腕也主动搂上他的脖颈,这样不堪的姿势下,钟情在某一瞬间以为自己正在受一种名叫“穿肠破肚”的酷刑。
惊惧的咒骂渐渐低下去,变成软弱的求饶,但身上的人无动于衷。
直到求饶声也几不可闻,丝线松开,被绑缚的人却再没有半点力气逃跑。
半个夜晚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最后昏睡过去之前,他只看到了沈列星的眼睛
猩红一片,竟然比他还要像一个魔修。
终于一切都安静下来。
烛火一盏一盏无风自灭,只剩下床边龙凤花烛还在燃烧,烛火的阴影在地砖上闪动着,在大片黑暗之中显出几分寂寥。
沈列星抚摸着怀中人汗湿的鬓发,看着他在睡梦中依然轻轻蹙起的眉头,睡得极不安稳,仿佛梦中也依然有令他害怕的人存在。
睡着的他那样乖巧,连识海也静静打开着,护卫识海的防御罩默不作声地仍由旁人进出。
识海中有人端坐在冰宫之上。
依旧是那副天山雪莲般的圣洁模样,但衣襟微乱、面色潮红,一看就知道刚对自己做过什么。
沈列星不屑地轻笑:“你倒是很能忍。”
第174章 我只渴望他的灵魂。
陈悬圃像是没听出他话语中的嘲讽之意, 淡淡道:
“他不会说的。他不会爱上任何人。”
沈列星冷笑:“你怎么知道?若我偏要他爱上我呢?”
“他没有心。”
“……”沉默良久,沈列星苍白一笑,“怎么可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