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切尔跪在地上握着钟情的脚,听见声音便勃然大怒。

想做的事情频频被打断,他抽出腰间宝剑直刺来人,却在看见满头蓬松金发的洛萨尔时微一犹豫,瞬间脖颈一凉,头颅高高飞起,落在几米远外的煤堆上。

无头的身体片刻后栽倒在地。

洛萨尔踏着满地鲜血,握住坐在旧木桌上的人那只袜子脱到一半的脚。

“胆子真大啊。一墙之隔的地方,我父亲正在诵经。”甚至这里就能隐隐听见他念唱赞美诗时威严雄厚的声音,“而您居然敢就在这里与他最忠诚的下属偷情。”

他粗暴地拽下那一小块蕾丝布料,呢喃道:“母亲,您想要钱,何必让他那双肮脏的手触碰您呢?我同样有很多钱,只要您愿意也让我亲吻您的脚背,我的钱便都是您的。”

“行啊。”钟情不痛不痒道。

“……”洛萨尔沉默片刻,而后讽刺地一笑,“看来您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了啊。您不是与贝尔两情相悦,为了救他甚至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吗?”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又是一阵沉默,洛萨尔冷哼,低下头去舔着手里的脚背。

原本只是想亲吻一下以作威慑,然而双唇贴上那滑腻的皮肤后,却情不自禁开始细细含吻那里凸起的每一根血管和经脉。

“您大概不知道吧,奉献的灵魂比金子还要璀璨,那时候的您,简直美到不像话……即使上帝见到那时候的您,也会心甘情愿在永恒之间开设赌场,只为博您一笑。”

凶猛的小狮子突然像个诗人一样开始使用修辞说起情话,比天生甜言蜜语的人还要来得诱惑,但是钟情不为所动。

他抽出脚,光裸的脚尖踩在洛萨尔大腿处插着的火枪枪柄上,磨人地蹂躏了两下。

“这就是一发能射出三十颗子弹的新式火枪?要给一整支骑士团配备它应该会花上不少钱吧?我很怀疑,你还有钱帮我还债吗?”

听见轮椅声传来的方向,他抬头,朝来人笑笑,“要不你们兄弟俩一起来?加上你哥哥的钱,或许就够了。”

“……”

握住脚踝的手微微发紧,洛萨尔忍耐着让自己不至于面目扭曲。

“您简直比地狱里的魅魔还要浪荡,母亲。”

“谢谢夸奖。”

钟情仍旧看着轮椅上的人,“你们的父亲也是这么说的。”

洛萨尔正要反击,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弥撒结束了。

所有人屏息待门外的贵族走过,但紧接着就是教皇的呼唤声。

“阿情?”

这是西方大陆的人们全然陌生的称呼,但一出口就能意识到这称呼蕴含的亲昵意味。

洛萨尔突然冷笑一下,暴起将钟情压在身下,握住他的手腕禁锢在他自己的背后,然后便是粗暴凌乱的亲吻落下。

钟情扭头避让着,在亲吻的间隙之中看见几步之遥的贝尔。

他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看着他们,又像是只是在凝视虚空。

钟情突然觉得这场景何其相似,似乎在很久以前也曾这样,一个人与他亲密无间,而另一个远远地看着。

不,这并不久远。

在教皇的冬宫,审判者和监管者不也这样站位过吗?

“怎么办呢?”洛萨尔得意洋洋地呢喃,“要是让父亲大人发现我们在做什么,您说他是会杀了我,还是杀了您?”

他停下来,企图从钟情眼中看出一丁点惧怕与慌张,但钟情一双漆黑如点墨的眼睛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门外教皇毫无方向的脚步声一顿,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径直朝这边走来。

洛萨尔一惊,正要起身寻找可以躲避或者逃遁的地方,却被钟情勾住脖子。

他狠狠地吻着洛萨尔,然而双眼却紧盯着轮椅上的人。

门外唤着他名字的教皇越走越近,已经能够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

钟情仍旧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