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缕阳光还在,钟情赶紧准备晚餐。

贝尔照例做餐前祷告,钟情百无聊赖地听着,听到最后一句祷告词的时候一惊。

一连串的“感谢上帝”之后,居然出现了一句“赐福钟情”。

他居然帮一个无神论者向神明祈求赐。

吃过饭,贝尔又拿起了针线。

钟情嫌得无聊,家里虽说有弹子球桌,但没有落袋设计,还只有四个球,他不爱这种玩法。

索性拆了球桌上的几串钻石项链,选出几颗颜色各异形状整齐的,当做玻璃珠打着玩。

打着打着朝床上的人一看,发现贝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带上那串黑珍珠。

他大概是全世界最适合带黑珍珠的人,圆润的黑色将他身上的白趁得更加纯洁,黑白分明之下,他像是一副应该被收藏在馆阁之中的油画。

贝尔绣花绣得很专心,忽然感觉到面前烛光一亮,抬头便看到钟情溜达过来新添了一根蜡烛,又溜达回去继续玩球。

钻石和水晶将烛光折射出美丽的光影,洒在对面的墙壁上,连上面斑驳的污迹都漂亮得好似教堂的彩窗。

球杆击中这些宝石的时候,这些彩色的光斑便滚动着、闪耀着,像是在击球的人指间翩翩起舞。

在这些闪耀艳丽的色彩中,有一种颜色沉静着、凝固着,久久未动。

那是黑色,是钟情灵魂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