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老师,让钟情上台!弹幕又疯了!刷屏说要看他来一遍这个环节,再不答应咱们直播间估计要崩了!”
目的不费吹灰之力得逞,宫鹤京却并不高兴。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他是这档节目咖位最大的嘉宾,所有人都习惯于等待他做决定。
宫鹤京暗中咬了下后槽牙,撑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那就把这个机会送给旷野的家属吧。”
聚光灯啪一下打在钟情身上。
灯光大亮的那一刻,原况野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长腿一迈奔下舞台,又猝然停住。
钟情身边已经伸出无数只手,从四面八方为他遮挡住刺眼的白光,再为他戴上墨镜。
原况野站在原地轻轻喘气,心脏砰砰直跳。
他看着钟情一步步走来,盲杖敲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一下一下就像在敲他的心。
终于,聚光灯下的人抓到了他的手。
即使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大墨镜,也依然能清晰地看见双手相握时,那张脸上纯粹的、直接的快乐笑意。
原况野抬手替他调整了一下镜架,然后揽着他的腰,小心地带他走上通往舞台的几级台阶。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们身上,包括镜头外的观众们。
宫鹤京游离在这些视线之外,面色依旧。但若有人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的笑意其实未达眼底,伪装出的和煦阳光之下竟然是万年寒冰。
他想他总算知道原况野为什么能做到不慕名利不慕权贵,因为他心中早就被另一样东西全部占据。
只是……他自己似乎还未曾意识到。
第四段录音放完后,钟情很快就说出答案:
“第二个声音是况野的。”
谜底揭晓,果然如此。
滕林最先表示好奇:“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节目组太变态了,居然选了一段文言文,情绪和断句上完全没有他们发挥的余地,我听着根本就是一模一样。都怀疑是不是节目组故意整蛊,把一段录音放两遍。”
话筒传出的人声让钟情有些紧张,下意识往原况野身后躲去。
随即又意识到这样并不礼貌,犹犹豫豫着探出半个身子。
戴着墨镜的巴掌小脸有一种强装酷帅大人的可爱感。
他抿了一下唇,道:“因为……况野的声音很温柔。”
说了一句话后他情绪舒缓了很多,抱着身前人的胳膊,像是一下子忘了他们所在的场合,翘起唇角,仰头道:
“我听到第三个字就认出来了呢。况野很少像这样说一大段话,我想听完,所以才没有喊停的。”
“你想听的话,可以告诉我。”原况野低头看着他,“我会一直说给你听。”
钟情很高兴地点头。
总导演已经在演播间被弹幕砸得焦头烂额,大呼小叫道:“这个话题再聊两句!宫老师!您说点什么!观众想看您的反应,还想看他俩的互动。您说点什么,尽量引着钟情在台上多待会儿!”
但是宫鹤京毫无反应。
滕林看过去,发现他撑着额角不知在想什么。
她并没觉得奇怪,毕竟连她这个声音专业户都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单看表面,总是生人勿进的原况野跟温柔两个字一点不沾边。反倒是宫鹤京,笑容温暖,嗓音醉人,一直被观众说是温柔天才。
先不说新闻稿能怎么听出温柔的感觉,单看感觉,无论如何都该是爱笑的宫鹤京更温柔才对。
她接过话:“难道宫老师的声音不温柔吗?”
钟情不假思索:“况野是真正的温柔。”
“哦?那宫老师是假的了?”
“昂……”
即使隔着一层墨镜,也能看出后面那双眼睛蓦地睁大。钟情急忙摇头,想要开口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滕林看得心都快化了,不忍心再为难他,转而看向宫鹤京,想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