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况野礼貌地鞠躬。

“宫老师觉得呢?”

滕林朝旁边的人看去,“实在太像了,他声音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在唱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我们大影帝给我们唱一首?”

宫鹤京笔尖轻点桌面,微笑道:“的确很完美,让我想起电影《十二怒汉》,最完美的往往是最简洁的。不过真的有这么像吗?我还是听不出来。”

一旁的男嘉宾连声附和:

“唱歌的时候还好,主要是旷野刚刚自我介绍的时候,往那儿一站声音身材都像宫老师,要遮住脸我肯定就以为是您。”

宫鹤京淡淡看了这人一眼,没有回应。

他当然知道台上那个人的声音和他有多么相像。

演员四门基本功声台形表,声在第一位。

除去观众的偏爱,这也是他作为演员却能出现在音综的原因之一。

人人都将他视作玩弄声音的天才,认为他仅凭声音就能演戏。他们如痴如狂看他演戏,听他演戏,这份痴狂让他出道第一部电影就拿下当年的最佳新人奖,仅仅五年就成为最年轻的大满贯影帝。

说的比唱的好听这句话用在他身上,就褪去了所有讽刺的成分,沦为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陈述。

他清楚自己的优势,更善于运用这种优势,曾经无数次在录音机里听自己的声音,一遍遍练习轻重和节奏,将刻意的设计训练成自然的习惯。

他最了解自己的声音。

所以也最清楚麦克风传出的声音和他自己的有多么相像

简直一模一样。

但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并非独一无二。

男嘉宾突然提议:“大家录了这么久,都累了。不如我们来玩个小游戏放松一下吧。就让旷野和宫老师在后台各自录下同一句话,然后我们猜是谁说的,怎么样?”

他说话的时候很兴奋,显然觉得这是一个绝妙的主意。

既能相应歌后滕林对原况野的喜欢,多给他几个镜头,又能cue到影帝宫鹤京,让他又有一个环节可以施展自己的魅力。

宫鹤京转头看了他一眼,讥讽和轻蔑都被完美地掩藏在微笑之下。

耳机里传来总导演激昂的声音:“宫老师,这个环节可以有!现在直播弹幕都快疯了,都说想看得不得了!”

笔尖落下的声音一顿,宫鹤京藏起心中恶劣情绪,玩味一笑。

“那就来吧。”

他站起身,向舞台走去,舞台上的人视线却落在台下。

宫鹤京不经意一瞥,看见那个被团团围住的人。

嘉宾席上一直有一个荧屏播放候场区选手们的表现,他还记得轮到原况野上场时,零散坐在周围的选手是如何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起身,将孤零零留在原地的小瞎子围住。

哪怕是在演唱的时候,原况野的眼睛也时不时看向那个方向。

很显然,他的心思早就飞到台下,既不在乎向他走来的这个人是多么声名显赫,也不在乎自己的前途是否正被对方牢牢握在手心。

宫鹤京还是第一次这样被无视,无视他的居然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素人。

压下心中微妙的愠怒,他也看向台下的人群。

表演时暗下来的灯光还未重新点亮,所以圆心中那个小瞎子摘下墨镜。

他忙碌得很,手里要接身边选手们各式各样的投喂,一双耳朵既要听这些素不相识的人对他嘘寒问暖,又要听台上表演者的歌声和对话。

他仿佛一心不能二用,听着谁的话,那双什么也看不见的眼睛就一定要望向谁。所以一颗脑袋转过来转过去,一会儿看身边一会儿看台上,忙得像个小陀螺。

小陀螺。

宫鹤京被这个想法逗笑了。

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这点不寻常,挥散那一瞬奇怪的心软,暗自讥讽一笑

真是好一场真人秀,连展现爱心都有专人负责呢。

他们一共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