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有什么不敢的呢?”
他将素笺整齐地叠好,递给跪在脚边的人,低头温声细语地问道,“子渊,你还要带我回去吗?”
萧晦双手颤抖着接过那张素笺。
他打开后一遍又一遍确认着里面的词句,最后视线久久停留在落款的两个姓名上。
他看得那样仔细、那样用力,看到几乎目眦欲裂,一滴眼泪不受控制落下,砸在墨字上,晕开一团污迹。
他慌忙用衣袖小心地擦去那颗水珠,神情中满是焦躁不安的自责懊恼,仿佛那团污迹的存在就会叫这纸婚书灰飞烟灭。
钟情轻轻捧起他的脸,擦去他脸上的湿痕。
萧晦怔怔看着他:“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
钟情微微一笑:“柜子里有一件衣服,子渊替我拿过来吧。”
萧晦没动,他还没反应过来。
钟情轻抚他的脸颊:“去吧。等你打开柜子,就知道我说的是哪一件了。”
萧晦将庚帖藏进怀中,听话地起身走向角落。
打开柜门的一瞬间,他的心神剧烈地一颤。
半晌,他拿起那件云织锦裁成的锦衣,向钟情走去。
钟情已经回到床上,接过衣服后拉下床幔。
萧晦紧紧盯着床幔里的那个身影,烛光透出影影绰绰的轮廓,他看见了里面的人是如何挑开衣带脱下外袍,又如何拢上锦衣,纤长十指停在腰间,慢条斯理地束好腰封。
良久,床幔中伸出一只手,掩在大红织金的广袖下,只露出半截指尖,莹润如玉。
“子渊?”
是如此熟悉、如此温柔的声音。
“不来吗?”
萧晦握住那只手,玉石一样的冰凉的触感不仅没让他清醒,反倒更让他头昏脑涨。他顺着那只手的力道钻进床幔,冷冽的幽香将他笼罩,将他吞噬,面前的人一袭红衣,正言笑晏晏地看着他。
那一刹那,吸进身体里那些浓郁的冷香瞬间变作干柴烈火,从某处开始,灼热遍及全身,烫得他发疼。
他喃喃自语:“我在做梦吗?”
面前的人笑而不语,萧晦倾身过去亲吻他的唇角,依旧是微凉的,但也是踏实的。
“不是梦。”
他将这具微凉的身体抱进怀中,滚烫的唇齿一路往下,滑过锋利的咽喉,吮过圆润的肩头。
最后衣带散乱,玉簪跌落,黑发蜿蜒了满床,身下的人微微喘气,苍白的脸浮上红晕,而他精神振奋、唇齿留香。
钟情躺在床上,双眼盯着床顶的承尘。
他双腿没有力气,就像一尾被钉住尾巴的鱼,徒劳挣扎了,却寸步难移,只能任人摆布。
即使他知道萧晦不会让他难受,也知道哪怕四肢健全,萧晦也不会给他反抗的机会,但他依然不太适应这种完全无能为力的感觉。
湿润的吻已经落在毫无知觉的小腿上。
他微微闭眼,等待着萧晦下一步动作。
忽然他猛地睁开眼。
“萧晦!”
他下意识就要扯住萧晦的头发让他起来,但剧烈的刺激之下,他的手软得丝毫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他动作,迷醉在这柔软的包裹中。
微喘着气结束后,钟情已经彻底没了力气。
萧晦握住他的肩,将他轻轻翻了个身。在昏昏欲睡的困倦之中,钟情伏在枕头上,想,到底到底还是来了。
但是萧晦只是再俯下身,滚烫的所在擦过那个让他狂乱的地方,一次又一次,磨得那处从未有人造访过的皮肤都有些发红。
萧晦在那一处停留得越来越久,但终究没有进去,只是依依不舍地、磨蹭着离开,又回来。
房中烧着炭火,本该温暖无风,床幔却微微摇晃,透出缕缕微风,吹得烛火轻摆。
不知过了多久,房中红烛燃尽,只剩一丝黯淡的光亮强撑着对抗黑夜。
身上的人已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