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还是不言不语。
“求你啦。”
庄严眼睫微动,在林姿寒看不见的地方,朝钟情坐了个口型。
第。
六。
项。
阴森得简直像蛇在吐信。
钟情咬牙,重重点头。
庄严终于满意,松口道:“给你半个小时,不许离开学校。”
“行行行。”
得到回应,庄严视线今天起第一次落到林姿寒身上。
他朝他微笑,但是眼睛里全无笑意,一片冰冷。
“祝你们聊得开心。”
钟情跟在林姿寒身后,一起来到艺术馆顶楼。
正是冬末和初春交替的时候,风还很料峭,站在顶楼,就更觉刺骨。
钟情频频看表,生怕自己误了时间。林姿寒则一直看着他,心中的不安和怪异感越来越浓。
“钟情,你要和我说什么呢?”
“嗯?”钟情回神,“啊,这不重要。先说你的吧。”
“我想和你结婚。”
“……”
钟情一脸呆滞地看着面前的人,宛如刚听见一个惊天噩耗。
他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啊?”
林姿寒微微一笑。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
“草原上最重要的聘礼便是独自打来的猎物。飞机上不能携带活物,也不能携带未经处理的尸体,我只能带回来它的骨头。”
钟情看着那枚戒指,做工很细致,雕了一圈花纹,像是一道道骨节。
握住戒指的手也实在过于漂亮,白皙得几乎和骨戒融为一体,同样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情不自禁接过来:“这是什么骨头?”
“狼骨。”
钟情诧异。
他低头看看林姿寒的手,白皙纤弱得让人怀疑是否能拉开弓箭;再抬头看看林姿寒,依然是之前他用白人饭喂出来的那般消瘦模样。
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独自猎杀一匹狼的人。
视线重新回到戒指上,这一次,他又觉得那上面的花纹其实也可以是一道道竹节。
他抚摸着戒指上的刻痕,在心中快速思索究竟可以用什么借口将林姿寒的求婚搪塞过去。
他的深情人设是很重要,但林姿寒的生命安全更需要保障。
“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个。”钟情思索后道,“我们还没毕业呢。”
“还有一年。”林姿寒语气从容,话语的内容却是步步紧逼,“一年后就和我结婚吗?”
“……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钟情略带暗示意味地说,“万一一年后你喜欢上别人了吗?”
林姿寒:“我不会喜欢别人。”
钟情:不!你千万要喜欢上别人!
林姿寒:“不信的话,这个给你。”他扯下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递到钟情手中,“清教徒立誓一生忠于他唯一的伴侣,即使死亡也不能违背誓言。”
钟情心中发出一声闷响,像是哪里传来的坍塌声。他记起他曾经在哪里见过到这枚奇特的十字徽章在庄严的书桌上。
桌上所有东西都在挣扎中被扫到地上,只有这枚徽章依然完好无损地放在桌角。它象征着纯洁,在它面前发生的却是最混乱不堪的事情。
钟情问:“基督的光辉已经照耀到草原之上了吗?”
林姿寒解释道:“因为我的父亲是清教徒。他坚守了自己的誓言,即使他的妻子抛夫弃子逃出草原,他依然爱着她,到死都爱着她。”
钟情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赶紧劝道:“那你就应该谨慎一些,万一遇人不淑呢?你是清教徒,我可不是。”
林姿寒笑道:“你是说你会出轨?”
“对啊对啊,”钟情连连点头,很快又拼命摇头,“我的意思是说,连出轨都不太可能,或许不到一年我就喜欢别人了。毕竟我之前什么样子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