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雁归不明所以,但还是去换了身衣裳,途中只听屏风后传来一声巨响,仇雁归一惊,顾不上整理衣襟,迅速折返。
但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面对自己“爱塌”的“尸体”,方才还无比牢固的软榻碎成几段,显然不是寻常的路数。
少主靠在床沿,神情淡定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仇雁归心中叹息,不过他早就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
少主不过是脾性古怪了些而已,并无大碍,忍忍便也过去了。
脾气古怪的少主看着他,有些无精打采叹息一声,瞧着语气还挺惋惜,“你这软榻与你一般不省心。”
仇雁归默了默:“……是,请主子责罚。”
左少主盯了他一会儿,嗤笑,“行。”
“床榻凉了,你去先去暖暖。”说着他顿了顿,从床头拿出一本古籍,“还有这书,继续念给我听。”
仇雁归沉静的神情裂开,闪过明显的错愕,“少主?”
主子不是说领罚吗?
“很晚了,赶紧过来。”左轻越不耐的皱眉,偏头示意了一下里边,“暖床不会?”
动作间他的墨发垂在胸前,没入松松垮垮的寝衣,眉间的不耐都显得绝色无双,仇雁归倏地垂眼,难得露出几分无措,但还是抬步走到床前。
仇雁归欲言又止,左轻越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淡淡的开口,“瞧你平日里挺暖和,我勉为其难的试试看,暂时不嫌弃你。”
“……是。”
刺客僵了一瞬,但还是顺从的膝盖跪上床沿,越过左轻越去了里面,规规矩矩的半靠在床头。
仇雁归接过少主递来的书籍,找到之前念到的地方,他正要张口,突然浑身一震。
一个修长的人影自然的侧躺下,掀开被子钻了进来,和他贴在了一起。
仇雁归瞳孔骤缩,拿着书籍的手都是一颤,可偏偏作俑者还没有这份自觉,正挑三拣四的数落他。
“这么僵硬做什么?”左轻越不满的皱眉,抬眼间手拍了拍他的被子示意他放松。
对上仇雁归写满错愕的眼神,他愣了愣,旋即嘴角微勾,嗤笑一声,声音听起来懒懒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看什么看。”
“我的刺客,靠一下怎么了?”
可人儿
不是说少主喜净吗?
仇雁归僵硬着没吱声,此前他靠在床沿都要垫上一块手帕,更何况……
“念啊。”少主慵懒的声音响在耳侧,低哑暗沉,仇雁归只好低声念了起来,他小心的放松身体,方便主子靠着。
刺客的身体温热,很懂事的没有乱动,左轻越随意枕着,半点不考虑他人感受。
那本古籍他早已烂熟于心,让对方念无非就是给自己找个乐子,左轻越听着他低缓的声音,慢慢阖上眼睛。
余下的感官却更加敏锐。
仇雁归身上有股药香,是他亲手上的药,除此以外并没有什么异味,闻起来很干净。
还很听话,一根筋似的蠢。
方才他行径恶劣至此,他竟也没想着躲,没躲也就罢了,还一板一眼的领罚认错。
先开始的那点小尖刺不知何时被他慢慢收敛回去,若是此前刺客像是被铁链拴住,不情不愿屈服的猛兽。
那么这时他便是收起野性的孤狼,温顺的垂下高傲的头颅,只有在护主时才会露出危险肃杀的一面。
可这又是何必,孤狼岂会认主?
左轻越慢慢抬手,将手放到对方的伤处,虚虚覆着。
仇雁归呼吸一窒,声音倏地停住。
左轻越这次没有催促他,指尖染上温热,他能感受到仇雁归的腹部随着呼吸起伏。
仇雁归握着书卷没有出声,一时间屋内只余下二人清浅的呼吸。
良久,左轻越才屈尊似的挥灭了烛火,靠着他没动,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躺好别动,念在你护主有功,匀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