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剑走至赵引璋身旁,剑刃拖在地上呲呲啦啦的响着,那锐利的金属摩擦声与?他?轻快的脚步声形成反差,让人脊背阵阵发凉。
赵引璋心跳快极了。
她脸色微微有些?僵,却还是挺直了腰脊。
赵瞿忽地抬起长剑,剑尖抵在赵引璋的下巴上,缓缓抬剑,便轻易将她那张傲然的脸庞挑了起来:“皇姐啊,你当朕是个傻子吗?”
他?不冷不热来了这么?一句,倒让赵引璋冒了一身冷汗。
赵瞿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今日还要为了谢昭昭,当众杀了她不成?
赵引璋本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唯独赵瞿这个人,她不喜欢他?,只看见他?便觉得浑身发毛。
她求助似的看向太后,太后脸上已?是隐有怒色,强压下怫郁,冷声提醒道:“陛下,她可?是你皇姐!”
赵瞿莫名其妙地望了太后一眼:“母后莫非是老糊涂了,朕不是刚唤了她一声皇姐?”
说罢,他?嘟囔着收回了长剑,转而将剑尖对准了赵引璋身后的两个婢女:“是你嚼舌根?”
赵瞿缓缓移动剑刃,在两人之间?游离:“还是你?”
两个婢女当即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赵瞿失去耐心,随手?抓起一个婢女:“既然你们相互包庇,那朕就一并除害了罢。”
那婢女痛哭流涕,不断摆手?:“不是奴婢,陛下明鉴,奴婢从未诋毁过太子妃一句,是她……”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抬起抖如糠筛的手?臂,颤颤巍巍指向了另一个婢女:“是兰巧去东膳房滋事挑衅,还出?手?打了太子妃的婢女……”
赵引璋脸色一变。
这蠢货,竟然如此经不住吓,赵瞿还未如何便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她刚说过这是一场误会,转眼便被当场打了脸。
赵引璋还想为自己打圆场,赵瞿却不等她说话便随手?扔开了手?中的婢女,又提剑面向了另一个婢女兰巧。
兰巧原本想要求饶,可?看到赵瞿脸上和善的神情,竟是有些?被迷惑了。
“兰巧,兰巧,巧舌如簧。”赵瞿俯下身,轻轻拭去兰巧眼睫上的泪水,在兰巧呆若木鸡的神情下,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脸颊,“你喜欢搅弄是非,想必你的舌头一定?很柔软筋道。”
兰巧脑子一片空白?,压根没听懂他?的意?思
只觉得下颌一痛,紧接着便有温热腥甜的液体从口腔中不断溢出?,她呆愣的瞳孔中映出?赵瞿的笑颜,他?两指尖捻着一片血淋淋的薄肉,赞叹道:“真是一片娇柔嫩滑的舌头!”
兰巧:“……”
“啊啊啊”
兰巧似乎是想要尖叫,可?张嘴的瞬间?却溢出?大股的鲜血,像是决堤的洪流般从嘴角汹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襟。
于是从她喉管里发出?的惨叫变成了扭曲的哀嚎,那声音刺耳又骇人,惊得在场宾客骨寒毛竖。
好端端的生辰宴却被搅成这般模样,原本悬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宫殿,此刻弥漫着一股压抑而恐怖的气息。
赵瞿掏了掏耳朵,让人将兰巧带了下去,还不忘叮嘱:“别让她死了,好生将养着,往后还能留着侍奉皇姐呢!”
说罢,他?便一边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缝里的血迹,一边笑嘻嘻道:“接着奏乐,今日可?是皇姐的生辰,诸位不必拘着,尽管开怀畅饮,与?朕共享这良辰美景!”
宾客们瞧出?了赵瞿今日意?不在他?们,只冲着长公主而来,便安心看起了戏,各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一个小小宫婢,怎敢当众议论太子妃?怕不是背后有人授意?吧!”
“既然是长公主的婢子,那只能是长公主的授意?了,想来太子妃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今日是忍无可?忍了才会自请废除位份。”
“长公主都搬出?皇宫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