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头脑发昏,此?刻腰带被扯得松松垮垮将要滑落,谢昭昭再也忍不住,将攥得咯吱咯吱响的拳头挥了出去。

那一拳正中赵瞿脸颊。

谢昭昭使了浑身的力气,那拳头即便在病中也极有力量,捶得他脑袋向?后一仰,又很?快回弹,只?见他颈上青筋暴起,鼻梁骨下蜿蜒出一道细红的颜色。

赵瞿足足愣了数十秒。

或许是不敢置信眼前的女子竟敢对他拳脚相向?,又或许是匪夷所思?明明是她害惨了他,却还能如此?理直气壮挥出拳头。

他黑漆漆的眼珠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难不成是他最近太过宠溺她,以至于让她分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才敢如此?胆大包天?

赵瞿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眸中是不加掩饰的杀意,抬手便掐住了谢昭昭的脖子。

他骨节发白?的手指缓缓收紧,月光下映出冷玉似的脸庞,眉间?朱砂藏在半边侧影中,显出几分阴鸷的妖冶。

“你好?大的胆子呀。”

赵瞿手下没留情,掌骨下咯吱咯吱响着,似乎再多用一分力便可以轻松掐断她的脖子。

谢昭昭喉骨处发出细碎的嘶鸣,纤薄皮肤下的血管被挤压成扭曲的纹路。

虽然感觉不到疼痛,却因掌心不断收紧而无法呼吸,耳膜鼓动着混沌的噪声,呼哧呼哧,像极了心跳声。

但也是在此?时,从脖颈处好?似迸发出了一股无形的气流,流窜到她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

这种?感觉十分熟悉,正是赵晛割肉取血时,她恢复生命值时的感受。

原来赵瞿伤害她,她也可以恢复精力。

只?可惜她知道得太晚,如今她冒犯了赵瞿,他既然掐住了她的脖子,又怎么会饶过她?

倘若面前的人是赵晛,她或许还可以挣扎反抗,偏偏他是赵瞿,是杀人不眨眼的天子。

他要是想?杀了她和她的家人,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既然如此?,不如就这样干脆的死?去。

可她又实?在不甘心。

或许再试一试呢?若她求饶,他恐怕不会放过她,那她不如反其道而行。

谢昭昭微微仰首,也不挣扎,反而弯了弯眉眼:“陛,陛下……你没吃饭吗?”

她每说一个字,即将炸开的肺叶便像是风箱似的,嗓子里不住发出嗬嗬的响声,胸腔跟着颤抖的字音大幅度起伏。

赵瞿脖子生疼,双目猩红地盯着她的脸,好?像要将她盯出一个窟窿来。

她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怎么越掐她脖子,她反而越兴奋,那微微憋得发紫的脸上竟显出一丝红润,眼神里也闪烁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炽热,似乎很?享受这种?窒息的感觉。

若是放在平日里,赵瞿定是干脆将她掐死?,才懒得探究她的举止怪异。可此?刻他颈上不断传来的剧痛提醒着他,他不能掐断她的脖子,更不能直接杀了她。

即便不愿承认,事实?却是如此?:谢昭昭若是受伤,他便会同步她的痛觉。

不,也不能用“同步”这个词来形容,她看起来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他才能切身体?会到本该属于她的痛苦。

谢昭昭的痛觉会转移到他身上。

赵瞿想?到此?处便一阵烦躁,紧握的掌心倏而张了开。

原先他还怀疑谢昭昭与太后勾结,如今却不这么想?了。

若太后知道她的痛觉可以转移到他身上,必定会利用她狠狠拿捏他,又如何会这样拐弯抹角让她接近他。

可如果谢昭昭与太后没有干系,此?事就变得更加棘手起来。

越国?前朝有北人与土人之争,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后宫有外戚干政,局势如乱麻般难以理清,说是内忧外患也不为过。

赵瞿之所以能过得快活肆意,是因为在世人眼中,他心无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