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羡之紧绷着唇,却答不上一个字来。

谢昭昭见他不语,便缓步向他走去:“为什么昨日立政殿着火我却没听到一点风声?你何时知晓了立政殿走水,又如何得知在此之前吕献和他在一起?”

“重喜呢?暗卫呢?昨日是风大?,但若是殿外守着伺候的人,怎会任由火势蔓延却不去救人?”

“你们在骗我对不对?他怎么可?能死?”

她字字发沉,似有千斤重,那语气中咄咄逼人的压迫感怼得任羡之呼吸微窒。

谢昭昭停在他面前,双眸直勾勾盯紧了他:“你怎么不说话?”

任羡之抿唇沉默了一瞬,有些艰涩地开口:“娘娘可?知,那金丹是何物所制?”他不等她回答便自顾自说了下去:“此乃罂粟、朱砂、水银等剧毒之物混合而制,多年前先皇只服用数日便神志颠倒,不受控制染上毒瘾。”

“吕献以娘娘解药相要挟,逼着陛下退位禅让,又以命换命服用那剧毒金丹。陛下一连服用了二十多日,早已形销骨立,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这期间,陛下命我另寻解药,便是知晓吕献此人狡诈阴险,恐不会如约交出最后的解药给娘娘解毒。我眼看陛下日日消瘦,约莫在十日之前,他便已然?时常昏迷不醒,只偶尔清醒却还念叨着娘娘的名字。”

“陛下自知时日无多,但为了娘娘的解药还是要继续苟延残喘拖延时间,他数着日子等到最后一天?,直至吕献没了利用价值,便布置好?一切预备将其?铲除。谁料那吕献竟察觉到了异样?,抱着必死之心往自己身?上浸了火油,借着送金丹之名进了立政殿,随之自焚与?陛下同?归于尽。”

任羡之说到最后,嗓声已是隐隐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