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停在了面前都毫无察觉。
她放下食盒,望着?地上堆成小山的金银元宝:“橙梓,你叠这么多锞子做什么?”
橙梓闻声抬起头,见是谢昭昭来?了,她抿唇笑了笑:“今日是太子的生辰,也?是我二姑母的忌日,宫里的人都对?我二姑母避之?不及,我想着?给她叠些锞子烧过去?,总归能让她在那边少些清冷。”
她脸色苍白?,下巴瘦的似是刀削过一般,曾经炯炯有神的明眸如今失去光彩似的,仿佛蒙上一层灰蒙蒙的雾霭。
谢昭昭几乎不忍心看橙梓的脸。
其实她们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两人中还隔了许多东西,有家族的利益,有世俗的规矩,这一切都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横亘其中,将她们相悖的立场分割得鲜明。
可即便相隔重重,她们还是成为了朋友。
橙梓那日明?知道她帮了他们,她可能便会面临着?家人惨死的结局,她依旧帮他们拖延住了橙淮和追兵,为他们争取到了逃生的机会。
得知橙淮被判凌迟之?刑,橙家满门抄斩后,橙梓也?并未责怪埋怨过谢昭昭一句,反而还因为橙淮绑了谢昭昭和她小妹的事情很是愧疚。
橙梓越是如此,谢昭昭便越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这样?继续作践自己。
谢昭昭帮着?橙梓一起叠起了金银元宝,她一边叠一边回想着?任羡之?提供的信息。
任家家主的季弟所供牌位上写着?“沅沅”二字,那或许是女子的闺名,又?或是取了名字中的一个字。
既然?橙梓明?明?不是橙家的女儿,却被太后选做未来?的太子妃和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由此可见橙梓的生母很可能就是橙家本族的哪一位嫡系贵女。
若不然?橙家总不至于?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安放在身边悉心培养十几年。
那沅沅到底是谁呢?
谢昭昭垂眸,她正犹豫着?该如何开?口试探橙梓,便见橙梓叠完手中最后一张金箔纸,从房中取来?了笔墨,压着?一张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