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喝了药,他支棱着耳朵分辨起谢昭昭的方位。

赵瞿循着她呼吸起伏的声息,缓缓挪动身体,直到贴近了她,他撑着手臂小心?翼翼地靠在她身后?,并排躺在了身侧。

她似乎睡得很沉,连身旁多了个人?都没?有察觉到。

赵瞿原本不觉得困乏,但贴靠在谢昭昭身边不久,眼皮便开始打起了架,他摸索着握住了她垂放的手掌,安心?睡熟了过?去。

等谢昭昭醒来时?,一睁眼就感觉到身后?有个什么物什顶着她。

她蹙了蹙眉,转过?头看见了赵瞿紧阖的眼。

谢昭昭:“……”

怎么会有人?睡着了还能有反应?

赵瞿先前不是经常泡药浴温补肾阳吗?

以她所见,他哪里需要泡什么药浴,倒该多念些修身养性的静心?经卷。

大抵是受伤较重的缘故,谢昭昭抽身离去的时?候,赵瞿仍在睡梦中毫无察觉。

她出了酒窖先判断了一下日头时?辰,而后?踢开了青的房门,将他喊了醒:“你今日去酒窖里守着陛下,不等我回?去,你不准离开陛下身边寸步。”

了青睡得迷迷糊糊,乍一醒来见到谢昭昭被吓了一跳,待缓过?神来,他连忙应下:“是,是,小的这就去。”

他正要起身离去,又被谢昭昭叫住。

她问:“慢着,你可知道任家招魂祭的事情?”

了青听?闻“任家”二字,神色微恍:“主子是说?后?日任家的招魂祭?”

他顿了顿,补充道:“那是任家家主的季弟,给他亡故的妻女所办的招魂祭。”

谢昭昭挑眉:“我怎么不记得他季弟娶过?亲?”

任家在越国是很特殊的存在,除了受到皇族的优待之外,他们在百姓之中声望也极高。

一旦任家有红白之事,便会传遍越国的大街小巷,而受过?任家恩情的百姓们会自?发前去帮忙应衬。

任家家主早就成亲生子,不多久死了夫人?,而后?续弦迎娶了薛蔓的母亲为继室。至于?他年龄最小的季弟则像是销声匿迹般,从未听?闻过?此人?的风吹草动,倘若了青不提起这人?,她甚至都忘了任家家主还有个弟弟。

“主子有所不知,多年前他季弟来建善寺请过?一个牌位,而后?私底下与其办了冥婚,但此事终究不体面,便只在任家小办了场仪式。”

了青叹了口?气:“此人?倒是个痴情种,听?闻当初本该是他季弟接任任家家主之位,却为个女子暴露了他双目无法辨色的弱处,最终将那家主之位拱手让了人?。”

谢昭昭愣了愣。

她听?见双目无法辨色就下意识想到了橙梓。

橙梓似乎是红绿色盲,这意味着她父母之间?必定有一个也是红绿色盲,但橙梓那日却说?她家中父母都是正常人?,唯独她一个无法辨别红绿颜色。

换而言之,橙梓很可能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彼时?谢昭昭并未来得及多做思考,只觉得疑点?重重却想不通其中关键,毕竟橙梓要不是橙家嫡女,那他们为何要将她养在府中那么多年,还当做未来的太子妃,乃至于?母仪天下的皇后?来培养?

如今听?到了青提起任家家主的季弟,为他亡故的妻女办招魂祭之事,谢昭昭莫名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难不成橙梓是任家家主季弟的女儿?

可若是如此,那橙梓怎么会流落到橙家去?

任家家主的季弟要真是那么痴情,该是绝不会让自?己的亲生血脉不知所向才是。

除非他根本不清楚自?己有这个女儿。

是了,了青方才不也说?了,后?日的招魂祭乃是为他妻女所办。

他大抵是以为自?己的女儿死了。

谢昭昭抿着唇,问了青:“你可知道他季弟请得牌位上写了什么名字吗?”

了青摇头:“这小的便不清楚了,但过?两日就是他妻女的招魂祭,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