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叠在背后捆了?几圈,勒紧后打了?个死?结。

她上?辈子经受过各种各样的杀手培训,只是解开一条绳结自是不在话下。

不过是呼吸之间?,谢昭昭已经挣开腕间?的桎梏。

她并未第一时?间?去解开脚下的绳结,也不取下堵嘴的布团,而是在头顶摸索一阵,拔下了?绾发的簪子。

虽不知道她昏迷了?多久,但薛蔓每三日?便要取一次药引子煎药,橙淮定会回来找她。

谢昭昭掀开衣袖,将袖摆撸到了?肩膀,握紧簪子便往上?臂内侧的皮肉上?刺了?下去,她一笔一划用?了?浑身的力气,尽可能清晰地刻下六个字:山脚西南木屋。

木屋外有蛇,定是还?有人看守此处,她若想独自逃出去恐怕困难。

其实早在山坡抛出弓弩时?,谢昭昭便存了?心思想将此物留下做个记号,万一被赵瞿注意?到,她也多一点被解救的概率。

此时?在臂上?刻字传信更是如此,只是不知赵瞿能不能察觉到她的用?意?。

谢昭昭最后一笔还?未收尾,木屋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她连忙放下袖子,将簪子贴藏在衣袖内,又将双手随意?捆了?两下背在身后,重新倒了?下去。

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橙淮大步走进房中,掩着鼻子挥了?挥空气中的细尘。

或许是被谢昭昭射了?两箭,留下了?心理阴影,橙淮这次随身带了?几名护卫,他抬指一扬,便有人提了?一同冷水向前泼在了?谢昭昭身上?。

她被冷水激得浑身一颤,知道橙淮有心唤醒她,索性不再继续装昏,顺势抖了?抖睫毛缓缓睁开了?眼。

谢昭昭自是不能让橙淮发现她已经能看清楚些轮廓,她抬起头迷茫地向前望了?望,双眼似是无法对焦一般,而后她神色微变,由喉头发出呜呜呜的哽咽声音。

橙淮见她如此,心底总算畅快了?些。

“谢昭昭,你现在知道害怕了??”

他轻笑一声,示意?护卫上?前取出她口中堵嘴的异物,待她喉间?呼吸通畅,张口便是三声接连的质问?:“你对我的眼睛做了?什?么?你凭什?么要如此对我?你到底为什?么对薛蔓这样死?心塌地?”

其实谢昭昭对这些问?题的答案一点也不感兴趣,但此刻她需要拖延更多的时?间?,那她便需要耐着性子与?橙淮纠缠。

橙淮今日?来定不是光为了?取血,说不准还?要在她身上?讨些什?么器官,以报她射了?他两箭的仇怨。

虽然她感觉不到疼痛,她却也不想少个耳朵,少根手指。

橙淮一眼便瞧出了?她拖延时?间?的用?意?,他笑吟吟道:“你是在指望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昏聩暴君来救你?”

“他是派了?暗卫保护你,但早被我的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