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有本事便将薛蔓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听听赵晛是如何口蜜腹剑,娶了我就为给你家主子当药引子!”

童雨被怼得哑口无言,其实她不确定那血碗里装的到底是谢昭昭的血,还是牲畜的血,昨日薛蔓服用药汤后并无异样。

她只是今日无意间得知雾面曾外出买过猪血,一时恼怒上头,忽地想起了她上门取血时,谢昭昭那冷淡敷衍的态度。

童雨又忆起了太子脖子上的咬痕,忍不住替自家主子委屈,觉得谢昭昭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在太子面前装模作样,太子一走便暴露了真面目,完全不将她家主子放在心上。

虽然知道谢昭昭不好惹,但她想借此事给谢昭昭下马威,又恰好听说刘珺雁来了东宫探亲,以为谢昭昭会因顾忌母亲心疾而忍气吞声,被人煽动后便壮着胆子来问罪了。

可她实在是不了解谢昭昭。

刘珺雁是谢昭昭的底线。

谢昭昭夺过童雨手中的血碗,猛地向下一抛,碗便碎得四分八裂,她顺手拾起其中一块,冷声道:“若你今日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我就割了你搬弄是非的舌头。”

童雨终于忍不住眼里的恐惧,肿着一张难以分辨的脸,扑通跪了下去,俯着身子一下一下磕着头:“奴婢知错,奴婢知错!求太子妃开恩饶过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快消消气,何须为她动怒,等太子殿下回来,让他做主将这婢子发卖了便是。”橙梓见这婢女服软,连忙上前扶了一把呼吸急促的谢昭昭,“你阿母还在,莫要叫她忧心,再说真要处置了这婢子,也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童雨一听这话彻底慌了,面上涕泪横流:“不要发卖了奴婢,奴婢错了,求求您不要卖了奴婢!”

提及赵晛,谢昭昭吐了口气,神色慢慢冷静下来:“我待在东宫总有人瞧不顺眼我,既如此,我今日便进宫去寻他。”

说罢,她又看向童雨,讥诮道:“你最好趁着现在把你脑子里进的水哭干净,别下次再被人当了刀使。”

“我这人锱铢必较,若你是个男的,我必割了你的舌头,让你血溅当场。看在你我同为女子,明日起你每日去藏书阁抄书三个时辰,抄满一个月再拿来给我,你若敢偷奸耍滑少抄一个字,我便撅了你的手指头!”

童雨连连叩首谢恩,她挨了一顿打才恍然醒悟,自己竟昏了头,险些将药引子的事暴露于众,太子回来定不会轻易饶过她。奴才的命不值钱,比起像个牲畜一样被发卖出去,抄书实在是小惩大诫。

一场闹剧结束,谢昭昭却并不觉得轻松。

她昨日特意询问过雾面买猪血之事,雾面心思细腻,行事谨慎,挑了清晨人少的时候出了东宫,又绕了几道路才去了屠宰场买肉买血,保证不会有人知道此事。

但转眼童雨就知道了此事,还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着她母亲在时借题发挥,便如同背后有暗中推手一般。

谢昭昭的直觉告诉她,这不是巧合。

第8章 八个女主 我吃劲儿

谢昭昭回到殿内时,已在心里编排好说辞,正准备开口向母亲解释,刘珺雁却握住了她的手:“昭儿,阿母知你与太子殿下青梅竹马,或许是情投意合才走到一起。你从小到大最有主意,阿母干涉不了你的决定,只盼你清楚,只要阿母和阿爹还在,你随时都有退路。”

仅“退路”二字,便让谢昭昭酸了眼。

刘珺雁没有让她解释半句,许是察觉到了她有难处,还轻声细语安慰了她很久。

等母亲离开后,谢昭昭一刻不停地换了身便装,藏好匕首,带着雾面和哑光乘马车进了宫。

谢昭昭不知道暗中监视她的人到底是谁,或许是赵晛不放心她,或许是太后的人,也说不好是赵瞿的人。

但既然不管待在东宫还是皇宫都有人找她事,她何不待在赵晛身边,最起码身体还能好受些。

她入宫时,天色已黑。

谢昭昭带了太子手牌,到宫门还是被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