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舞曲奏毕, 旭阳不由抚掌惊叹,开口叫好:“我怎么忽然觉得,最后死的,就该是明皇。”

袁峥笑道:“只能说他俩跳得太好, 让我们仿若置身其中?了。”

楼中?其他人?皆随之抚掌称赞。

宋觅斜倚在她细白的手臂上, 睁开双眸, 入目而来的, 是她若隐若现的半截腰肢。

居尘尚在发愣,只见?怀中?人?撑地?而起, 淡淡看了她一眼,沉声道:“去换衣服。”

两人?一并退去,前往楼下的雅间更衣。

这回,居尘走在前面,宋觅缓缓在后, 没再特意同她并肩而行?。

转过?前方的廊角, 她却忽而回头,头往他胸膛一靠, 用尽浑身的力气,一把将他抵在角落的梁柱上, 踮起脚吻了上去。

他蓦然抬起了下颌。

没让她得逞。

居尘不小心磕到他的喉结,连忙伸手摸了过?去, “疼吗?”

宋觅锁住了她的手, 一双眼在夜色中?黑得愈发深沉, 冷声道:“你不是……不想要了?”

还?是说,听见?袁峥不是处男,心里难受,又跑他这儿来自暴自弃了。

居尘见?他神情如此?冷淡, 一时肥起来的胆子又缩了回去,手足无措地?站在他面前,轻咬起下唇。

那晚,他肯定等了她很久。

而她失信了。

他那么忙的人?,空闲都是挤来的,又不是瑶津池畔边的小倌,还?能由着她有兴致就去临幸,没有就随便丢到一边吗?

人?在自己委屈的时候,总是很难去想到别人?的委屈。等想到的时候,居尘忽然体会?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

她悄无声息吸了口气,慎重同他道了声歉:“对不起。”

她说得很小声,细细一品,一丝哽咽的味道暗含其中?。

落在宋觅耳中?,眉宇微蹙,像是他始乱终弃了她似的。明明他从头到尾,只是没让她刚刚那一口得逞而已。

他一直不说话?,居尘心里犯急,忍不住想为自己辩解,张了张嘴,凝着他冷淡的神色,又觉得自己咎由自取。

他本来也不是非她不可,凭什么要顺着她呢?

居尘越想越难过?,鼻尖一酸,真有些自暴自弃,松开了攥住他臂弯的手,埋首后退两步,转身离去。

朝前再拐了个弯,走到她的更衣室前,居尘吸了吸鼻子,推开门,前脚刚迈进去,手腕蓦然从身后被人?拽住。

宋觅将门一关,一个转身,握住她的双手往上一举,高大的身躯贴上前,学着她方才那般,将她紧紧压在了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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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里,仍是一派语笑宴宴。

旭阳又玩了一轮击鼓传花,居尘还?没有回来。

旭阳想起她方才喝的那杯酒,心里不免有些担心,想要下去找,可她玩投壶时也喝了不少酒,现在有些后劲上了来,一起身,身形微晃了下。

袁峥见?她站不住,一把将她拉回到位置上,“这是你家,也就是她家,还?能丢了她吗?”

旭阳谨慎道:“可她刚才喝了杯酒,她酒量浅,万一有歹人?趁机对她图谋不轨……”

“我就问你谁敢?”袁峥皱起眉头,不可置信地?笑了声,“这府里都是你用惯了的老人?,要说外男,也基本都在这了。唯一不在的那个,你觉得他会?是那种人?吗?”

旭阳迟疑了会?,点了点头,“也对。”

击鼓声再度响起,砸在阁楼的地?板上,一层层朝着楼下的雅间蔓延。

一阵接着一阵急促的咚咚鼓声,仿若居尘此?刻的心跳。

一楼长廊尽头的更衣室内,门被反锁,屋内昏暗,只有门缝漏进的几丝月光,和男子皓若寒星的眼眸。

一勾一扯,少女?的舞衣尽数堆到了腰.迹之间,掌心一握,雪团彻底变了形状。

宋觅的手很大,就那样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