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尘这一杯水喝得异常漫长。

他今晚用的力道要比之前大很多。

居尘站在桌前,左思右想,没想出自己哪里惹到了他。只能归咎于今日他听了她的前尘往事,在心里认定了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故不需要对她那么怜香惜玉。

居尘有些垂头丧气。

“好了吗?”藕白幔帐内,男子嗓音沉沉。

“嗯……”

居尘应着声,走一步退三步,来到床幔前,长吁了一口气,伸手去挑床帘。

素白指尖刚触上幔帐,就被里边人一把握住,居尘来不及惊呼,人已经被拽入芙蓉帐内。

“继续刚刚那个?”宋觅问完,用吻阻止她出声。

紧接着,雪白纤细的脚腕便被握住,再度高高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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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居尘的呼吸终于回归平稳,浑身无力,脑袋完全成了一团浆糊,几乎倒头便睡了下去。

宋觅将被褥给她盖上,打起床幔,趿鞋走向了浴室。

刚从状态里出来,宋觅手臂青筋微微贲张,后背残留着一层畅快的薄汗。

他舀了一瓢水浇在身上,捏了捏眉心,坐在浴桶中冷静了会,回到床边,只见居尘无意识掀了被子。

她背对着他,乌发散了一床,一双长.腿横陈在深色的被褥内,又直又白,斑斑点点作恶的红痕,扑洒其中。

回想两人刚才做的事,宋觅的目光逐渐幽深,弯腰坐在床头,重新将被子给她盖上。

屋外月色朦胧。

宋觅撂起一丝挡住她脸颊的头发,盯着她脸颊红晕残留,微微出神。

这就是上辈子让他念念不忘的那个姑娘?

宋觅一壁觉得荒唐,一壁回想起了小时候的她。

所有人都以为他对她没什么印象,但其实他头一次见到她,就记住她了。

卢二那一句说得没错,她这张脸,确实令人过目难忘。

后来,数次与她缠绵的夜晚,他都曾努力记起少时那些和她接触不多的短暂回忆。

那日黄昏,他刚抵达郡主府,就被她错认成了袁峥。

主厅再见,可能是因为窘迫,她当时站在郡主娘娘身边,犹如一个安静至极的小影子,并不想引起他的关注。

可这个小影子太俊俏了,他还是一眼就瞥见了她。

后来,每逢他坐在院中钓鱼,时常都能看见她靠在水榭窗台的身影,只露出了一点衣角的端倪。

他遇见过太多藏在他附近偷窥的姑娘,唯独那一次,他特意在收杆后,朝着她那厢走去。

她仿佛察觉了他的靠近,立马将那一片暴露的衣角藏匿,躲进了窗台里侧。

没听见他的脚步声继续靠近,她悄然探出螓首,偏头望向了窗外,不见人影,她轻松了一口气,转头,便撞进了他的眼眸。

他至今还记得她当时的眼神,充满了惊诧,带着一些惶恐,以及一丝微不可察的赧然。

紧紧拽着手上的书卷。

原来她只是在水榭看书,反而是他的突如其来,打搅了她的安宁。

而他的有意捉弄,将两人距离一瞬间近,吓到她的同时,猝不及防将她看得仔细,她的眼眸很清澈,眉目柔美,一张脸蛋肤质细腻莹润,仿若白玉无暇。

他当时凝着她如画的眉目,心里便浮出一个可笑的念头想必西施貂蝉在世,亦不过如此了吧。

宋觅回想着,再度低头朝榻上看去,少女轮廓清美更甚,身段楚楚动人,已经长成了世间男子最爱的那种绝色。

宋觅尚且认可自己的眼光,却还是不信,自己会对一个人朝思暮想到,即使面对一道背影,眼都不舍得挪一下。

有那么喜欢?

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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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居尘坐在藏书阁内,回想起昨晚的画面,不由面红耳赤。

那双夜色中幽幽盯着她的玉.躯,观摩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