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觅忖度瞬息,抱着她?朝着就近一处山洞走去。
不过片刻,洞内燃起火堆,永安帮居尘包扎了一下伤口,用帕子擦了擦她?的额头,指尖微微一顿,掌心覆了上去。
宋觅坐在一旁,扫了下肩上的雨水,察觉到她?微恙的神色,“怎么了?”
永安忧心道:“居尘姐姐,好像还是有点发烧了。”
宋觅起身过来,伸手朝她?额间一摸,眉宇微蹙,居尘闭着眼眸,睫羽动了动,在那只熟悉的大手即将离开她?的瞬间,伸手抓住了它。
宋觅眸光一滞,扒拉开她?的爪子。
居尘却不肯放,蜷着身子,烧得糊涂,将他?的手臂紧紧箍在了怀中,贴近他?耳边,口中呢喃,“宋徵之,我冷……”
宋觅的耳根仿佛被灼了一下,短促的沉默,只好将她?往火堆前挪了挪,她?昏昏沉沉,神志不清,不去靠近温暖的火源,下意识朝他?怀里拱,仿佛那儿才是最暖和?的地方。
宋觅越将她?往外?推,她?越朝里拱,来回反复多次,连布赞都感觉到了他?俩之间微妙的氛围。
居尘的动作太过熟门熟路,永安已经?开始怀疑小叔是碍于他?俩才不好接受她?的投怀送抱,低着头,心中浮出一抹偷看长辈私情的非礼与局促,随便寻了个托辞,拉着布赞朝外?边走去。
她?这一揣测并非没?有道理,因他?俩离开之后,宋觅推搡多次无果,冷着面色,由着她?倚在了他?肩上。
火光将他?俩的身影拉长,映在了山洞的石壁上。
居尘脸颊白生生的,宛若一块水色莹润的暖玉,因为一些发热,从里边透出一丝淡淡的红晕,显得很娇弱,可怜至极。
这样的她?,谁看了心都要化?。
宋觅仰着头,眼睛注视着前方,一眼没?往肩上看,沉默半晌,讥诮道:“冷你不会去抱袁峥?”
抱他?作甚。
居尘半梦半醒,并不具有清醒的意识,只捕捉到了她?竹马的名字,回答道:“他?现在在南疆,给?他?父亲守孝。”
居尘外?放没?多久,云南王便病逝了,袁峥心中悲恸,归家守孝,与旭阳和?离的事情,一时也搁置下来。
所以,是因为他?在守孝,才迟迟没?收到他?俩永结百年的好消息?
宋觅冷笑一声,突然很想把她?从怀里丢出去,却因她?靠在他?肩上,额头抵在他?脖颈间,微微发烫,他?一时之间,下不去手。
周清汐并不知居尘外?放,信件最开始送到了东都。送信人没?找见人,无奈之下,敲响了卢府的大门,把消息递给?了卢枫,麻烦他?转告。
宋觅当?时正好在卢府做客,得知此事,结合前世记忆,瞬间了然居尘的意图。
他?本?来不打算管的,袁峥有本?事有兵权,她?大可找他?伸以援手。
可当?他?听闻她?只带了几个侍仆,独自骑马北上,宋觅坐在辞忧别院,盯着衣架上挂着的那件大氅出神半晌,一把将它摘下,朝着北边赶去。
雨幕将整座山峰变得雾沉沉一片,白日?郁郁葱葱的迷人景色,此刻变得黯然幽深,一眼望去,朦朦胧胧,就像在掩饰一些深沉而无法言语的情愫。
布赞坐在山洞前,回眸看了一眼墙上依偎的两道身影,忍不住低声问道:“蓬山王喜欢李女官?”
他?并非多管闲事的人,只是大梁的这位王爷高贵,出现在他?面前时,总是八风不动的模样,布赞从未见过他?像今天?这般,拉弓那一瞬,双眸慌乱,杀意伴随着他?心急如焚的絮乱心绪,腾腾蔓延了半个山区。
永安想了想,迟疑道:“应该是。”
布赞蹙起眉梢,“那为什么不把她?留在身边?”
宋觅方才的神色,冷淡无奈,分明在压抑着某些情绪,一看就不像是两情相悦,和?和?美美的样子。
永安沉吟良久,“肯定有很多原因吧。”
布赞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