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调整好了状态,朝程问音露出一个目前为止最真实的笑容,“谢谢你啊,程问音。”

他捏了一下宝宝的脸蛋,不过显然收了力气,宝宝不但没有害怕,还被他逗得咯咯笑了起来。

“还有你,小屁孩。”

?

住进军部家属区的第二周,陈念终于接受了自己没有权利拒绝这份“好意”的事实。

傍晚,晚霞烧红了天空。军队邮差忙碌地穿梭于首都各个街区,派送着希望与绝望,车铃反复响起,听起来格外沉闷。

陈念收到了一封从前线寄来的家书,署名是0空降师,陈今。

陈今的字还是那么丑,歪歪扭扭的。

陈今在信里还是叫他陈天天,难听死了。

陈今还在写一些没心没肺的废话,仿佛不知道从前线往后方送一封信有多不容易。

晚霞越来越浓,像一捧被稀释过的鲜血,映在陈念眼里。陈念转身背对夕阳,慢慢蹲了下来,他盯着地砖上的裂缝,瘦削的背脊像一张崩到最紧的弓。

他哭不出来,因为陈今不在。

从小到大,只有在陈今面前,他才能放肆地哭。

他痛苦地捂住脸,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跌,直到瘫坐在地上。他觉得陈今是个混蛋,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他猜陈今可能压根就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叫陈念这个名字。

暮色渐渐落下,程问音带着宝宝出来散步,看到陈念家的院门敞开着,下意识往里多看了一眼。

陈念仰面躺在地上,胸口压着一个信封。

程问音以为他晕倒了,急忙跑了进去,离近了才发现他是醒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