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所以，吴秉臻和吴听寒应该是一早就知道我体内有另外一个魂，因为把那个魂融进我体内的，很可能就是吴秉臻带人做的。现在他们大老远的跑来试探，真的不是为了试探张哈子，而是为了试探我，为了试探我到底还是不是我，为了确定我体内的另一个魂到底有没有苏醒过来？

我记得当初张哈子就是无意间转身砍我一刀，把我体内的另一个家伙给逼了出来，但是这一次，吴听寒拿着毛笔顶着我的脖子，也没能叫那个家伙出来，就说明那个家伙确实还没有苏醒过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一环扣着一环的布局，要不是抽丝剥茧的去理顺，谁能想到，这次的试探是几十年前就已经确定下来的？他们吴家一直说是一个旁观者的态度，而我和张哈子，还有凌绛，都像是一个傻逼一样，任由他们摆布！

想到这里，我莫名的一阵恼火，胸腔里面感觉要爆炸了一样，很想跳起来把吴秉臻和吴听寒给乱刀砍死！----他们明知道我和张哈子凌绛会经历这一切，但却一直袖手旁观、见死不救，这和冷血动物有什么区别？！

我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咬着牙齿问他们，我和张哈子在老司城拼命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凌绛跳进棺材赴死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张哈子一身匠术毁于一旦眼睛变瞎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现在跑过来在这里假惺惺，算几个意思？秀同情？卖博爱？去你们他妈的！

我看见张哈子坐在一旁没有说话，他的神情在月光下显得是那样的淡定。我不知道他是真的淡定，还是内心其实已经惊涛骇浪----明明有人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是他们却视而不见，这种痛苦，我相信任何一个人都没办法忍受！

看见我情绪渐渐失控，吴听寒伸出一只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我瞬间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气息蹿进我的体内，原本愤怒的大脑，似乎也变得冷静下来。她淡淡的开口开口对我讲，洛小阳，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就你最苦逼？

她这一句话直接怼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确实，就算是我和张哈子还有凌绛遭遇了再不幸的事情，也没办法把这个锅甩给吴家。

吴听寒继续讲，没话说了吧？我再问你，你知不知道我们吴家一直扮演着什么角色？

我开口就怼，鬼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吴听寒闻言没有生气，而是收回她的手掌，继续双手环胸抱着，眼神看着院子远方，一字一句的从嘴里吐出三个字：破梦人！

三个简简单单的字，传进我的脑海里却像是一个惊天炸雷一样。原本就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连续两天没睡觉的我，大脑已经很疲惫了，现在又被吴听寒的这话一震，差点没把握直接给震懵过去。

她继续说道，这个世界上，阴阳平衡，生生不息，有人守梦，自然有人破梦。张破虏接替陈恩义成为新一代守梦人，我吴听寒自然要接替先人成为新一代破梦人。所以，院子里刚刚那一架，不仅仅只是为了试探你，也是躲不掉的一环。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他要是杀了你，他就能恢复匠术了吧？

我茫然的仰头看着她的侧脸，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她继续讲，世界上只允许有一个长生，你不死，老司城棺材里的那个家伙活不了。杀了你，九字命局破，你体内的那一魂随着气运西移，途径老司城，那家伙三魂合一，又有一副崭新的身体等着他，到那个时候，张破虏自然能得到他的部分传承，别说是恢复匠术，就算是达到洛朝廷那个地步也未可知。

吴听寒顿了一下，继续说，但是他仍旧没杀你，面对这么大的诱惑，他张破虏依旧是张破虏，这种痛苦你能感同身受？不要以为这世界就你最苦逼，比你苦逼的人多了去了！

我苦笑一声，没有反驳。因为我自始至终都不觉得我最苦，最苦的那个人，一直都是张哈子罢了。我愤怒，仅仅是因为愤怒自己的无能，没办法替凌绛去死，没办法替张哈子去瞎，这，才是我洛小阳这辈子最大的悲哀。

一直没说话的张哈子开口朝着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