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当年只是给我说了铜锁挂门的取意,并且也只嘱咐我见到这种东西,离得越远越好。至于该怎么解这玩意儿,他只字未提。

头顶上的月亮还在乌云里穿梭,透射下来的月光只能依稀看见前方不远的地方,四周安静的有些过分,连夏日里常听见的虫叫都消失了,仿佛整个村子里,就只有我一个人还活着,独自站在我家院门外面,不知所措。

一想到我爸我妈还有张哈子都在屋里……我赶紧把门推开一点,铜锁和门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个静谧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的刺耳,吓得我推门的双手都在发抖,生怕惊动了某个躲在暗处我看不见的东西。

院门被我推开一道缝隙,透过门缝,我模糊看见,在院子的另一端,堂屋里面,并排跪着两个身影。

只有两个背影?!屋子里应该有三个人才对啊,那还有一个呢?!

难道……?

三个人当中,不管是少了谁,对我来说,那都是一个晴天霹雳,我已经不敢再往下想。

我伸手想要把这把铜锁给拉扯开,毕竟纯铜的硬度不那么够,要是力道足够大的话,应该能够掰扯开。

可是我努力了半天,一双手都开隐隐生疼了,这把铜锁依旧毫无反应,很不合情理。

看来从院门是进不去了,只能翻墙了。

院墙并不高,我从小就已经练就了翻墙的本事。骑上墙头之后,我的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周围的一切都落在了我的眼里,村子还是那个村子,周围布局并没有变化,没多出什么东西,也没有少什么东西,除了安静的有点过分外,一切仿佛都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可越是如此,我就越是害怕。我现在甚至是希望能够出现一点不正常的东西,这样一来,我至少还能知道,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异常。要知道,最恐怖的不是已知,而是未知!

试想一下,乌漆嘛黑的偏远山村,你一个人骑在院子的墙头上,四周一片黑暗,不知道藏着什么阴人鬼怪,因为你站的最高,所以你几乎吸引了所有的视线……光是想想,我都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我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我家堂屋,两个模糊的背影跪在里面,看不真切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跪在那里,但我现在更加希望跪在那里的是三个,而不是两个!

不管是之前的陈先生,还是后来的张哈子,甚至是凌绛,都不止一次对我说过,匠术没破之前,切忌蒙头瞎脑的闯进去,除了于事无补外,还会把自己搭进去,特别又是像我这种毫无匠术体质还特别招阴的人,更是危险。

但是现在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是因为我的迟疑而让我爸妈他们遭遇不测,就算是我活了下来,我也会后悔一辈子。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在跳下去的那一刹那,我仿佛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小阳……”

刚刚着地,我就又爬上围墙,往外看了一眼,发现院子外面并没有人,空空荡荡的,很是干净平整。难道是错觉?

虽然只是一眼,但我还是觉得院子外面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具体是哪里不对劲,我却又说不上来。

我只好跳下来,警惕的看了一眼院子的四周,确定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我才抬起脚往前走。可是脚还没放下,我又不放心的在院子里摸了一块小石子,朝着院子里扔进去,这叫做‘投石问路’----自然和陈先生以前用的投石问路不同,他那是匠术,我这真的就只是投石问路。

小石子在院子里蹦跶了几下才停下来,我以为会出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但是院子里却安静的有些诡异。

紧张!

前所未有的紧张!我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我明知道铜锁挂门、阴阳莫问,却还是闯了进来,这就好像你被蒙着眼睛,伸手去抓一个箱子的东西一样,你知道那里面肯定有东西,但是却不知道到底是蛇还是老鼠夹时的那种恐惧担心的心情,而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