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歌眨了扎眼睛,想借此蒸发掉去多余的情绪。

他扯过另一条毛巾,盖在头发上揉搓,水滴旋转起来,飞溅到了她娇嫩的脸颊上,一滴接着一滴。

不知不觉,他倾身擦头发的动作,使得他又向她逼近了一点。

她继续解释:“就是我自己做的一些花油罢了。”

她侧过脸不看。

他倾身时,那条围巾简直摇摇欲坠,本就块垒分明的腹部更是肌肉贲起,一块又一块,没有丝毫赘肉。

“哦,这样啊。”

他挑眉。

下一秒,他开口说了一句话,几乎令她当场晕厥过去。

“我闻闻。”

他握着擦头发的毛巾,单手撑在了墙壁上,侧身贴到了林月歌身体一边。

她起伏不定的胸口几乎要擦过他的左侧胸膛。

他低低地伏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张俊脸上噙着笑,若有似无,鼻端擦过她扎起的头发。

轻轻地嗅了一下。

他吸气时,她的整颗心脏都随之收拢皱了起来,浑身颤抖着。

太近了。

他好看的嘴唇也快要挨擦上她的发丝。

身体也是……

短短的几秒钟,仿佛潭底过千年。

冷热交煎。

他抬起头,湿湿的刘海垂在额头摆荡了一下:“是很香。”

她的发丝带着一股,柔软而馥郁的甜味,不叫人反感,烘托出一点清新。

她乌黑的发丝下,露着雪白柔软的耳垂。

耳垂尖带着一抹粉色。

原本游刃有余的质问,忽然就出神了。

袁砺的手臂仍未抬起,身体也没有扯开距离。

林月歌迷迷糊糊,一时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从这种奇怪的场景中脱离。

她没有任何经验,甚至可以说,呆若木鸡。

只能看着他的脖子。

他的喉结很高,锁骨也是好看的形状,两团凹陷中,还残留一些水滴。

滴答,滴答。

滴落到她的额头。

竟然,有些冰。

那个冻人的雪夜里,也曾有这样冰冷的温度,她如梦方醒。

“你闹够了没有?”

她用手推他,一只手却卡在他胸膛之前,这才意识到,她被困到多大的一个难题里。

反抗不得,触上去,就得是万丈深渊。

难以想象后果。

最终只能把那只胳膊重重地垂下。

恶狠狠地瞪着他。

这场由他主导的你问我答还没结束。

袁砺重新把毛巾盖住了头发,站直了身体,手臂放了下来,给她一个独立的空间,方便她清晰地回答下一个问题。

“知道我在这儿?”

“没有。”

她脸热得很,语气却很冰。

“我也来洗澡的,刚才我敲过门,是你自己没听到。”

她躲他都来不及。

发了疯还故意往前凑吗?

只是这些事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