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并不满意她竟敢抵挡,重新回?到她的嘴唇,狂暴地?碾压,侵入,要将顽固的她洗刷一新,要她软化,臣服,顺从,重新软下来,变成一汪春水。

林月歌并不服从他的节奏,她比之前?冷淡,仿佛一个旁观者,全程并未参与。

她张开?牙关,让他进入。

袁砺得逞,却在下一秒,被她狠狠地咬了一口,退了出来。

他额头?抵着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仍旧懒散,啧了一声,“林月歌,承认吧,你喜欢这个吻,上次,上上次。”

林月歌不说话,倔强地?贴在墙上。

他没说错,如果没有这堵墙,可能她也会有些腿软。

但她不能屈服,她并不想过太辛苦的日子,她一路走来,只想好?好?安生几天,袁砺有这个吸引力,他是男主,吸引她,本来就是剧情安排好的,没什么可愧疚的。

她并不知道,自己被他吻了之后的模样?,又?有多么诱人。

袁砺单手扶着她的腰,她默默地?拉开?那?双手,勉强非要凭借自己的力气站住。

他双手握成拳头?,关节紧绷住,泛出一股铁青,慵懒的神色到底被怒火压过,“你到底要干什么!”

“以后的事,以后再想。”

何必现在掰扯那?么清楚?

她慢慢地?摇头?。

不能,不能以后想。

她已经纵容过自己很久了,这一次,她不得不面?对。

她总是怕,她没有以后,她只能把握住现在了。

他不明白?,他怎么会明白?呢,一个人死而复生,回?来重新活过。他不会明白?的……

他脸色也跟着铁青起来,拳头?砰的一声,敲击在了墙上,本就坠落了不少粉尘的墙面?,摇晃了一下。

盛怒之下,他宽阔的肩膀一起绷紧,那?身军装的扣子也被肌肉给崩开?。

但,再怎么发怒,他的面?庞上,还是保留着最后一丝残存的冷静,他还在期待她软化一些。

他再退一步。

“林月歌,我会对你好?的。”

“你放心?,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不会让她受伤。”

袁砺,这样?的一个天之骄子,用近乎卑微的语气,在给出一个又?一个的承诺。

“不,你不明白?,不是受伤的事,我……”

是她给自己选择了一条更轻松的路。

就算,是她自私。

难道,她不能这么自私一回?么?

她仍然再摇头?,一再地?摇头?,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仿佛耗尽了所有和?他辩解的力气。

她怎么会这么倔强!

他退了两步,转头?看着门口他带来的几个袋子,机械地?拎过来,他轻松地?全部拎了起来,一件件打开?给她看。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这是上海牌的手表,我们营长就是上海人,他说自己老婆用着好?,我就去?买了。”

“还有,这条项链,南京一个小作坊的,他们说,那?里六朝古都,很多能工巧匠,你看看,很精致的。”

他把那?条项链放在手心?里,却几次没抓稳,金色的链条不断地?从手指缝里漏出来,他又?急得重新去?抓,像是在抓一把沙,总是会漏出来。

越着急,越是漏。

几次三番,抓一个抓不住的东西。

林月歌并没有去?看。

只因愁落去?,不忍看繁时。

她用尽全力,发出最后一点儿声音,“袁砺,对不起。”

对不起,不该错过了最早的时机告诉。

不该让你心?生期望,又?亲手灭掉。

不该生出一点贪恋。

如今,斩不断,理还乱。

“对不起。”

金色的项链,终于从手指缝里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