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足足下了三天, 她待在宿舍没能出门,这三天大雪下的,雪没过了脚背, 天寒地?冻。

而第三天,袁砺又?来了。

他想再度抱她的时候, 她抬起头?,有些冷静地?看着他,问?, “我算是什么?”

袁砺以为她在要求一个身份, 故而, 嘴角扯了一点弧度, “对象, 我的对象。”

他加重了我的二字,用来表达他的归属。

林月歌摇头?, 推开?他圈过来的手,正色道,“你家里不会同意的。袁砺, 我们没可能。”

她用上了她演练出来的, 最狠厉的表情,直直地?看着他。

袁砺皱眉头?, 手不知不觉放下来,“你什么意思?”

林月歌站在那?里,一阵静默不语,“就这个意思。袁砺, 我们没可能。”

他脸色渐渐冷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忽而又?笑了笑,伸手去?摸她冷淡的脸颊,“我哪儿惹你生气了是不是,月歌,下次不亲你了。”

他自觉是林月歌不喜欢他太过分。

林月歌站在那?里,望着他,把他的手拿下来,“袁砺,其实你心?里也知道的,我们不可能成为什么对象。”

“否则,陆老师为什么要让我离开?呢?”

她说得直白?。

袁砺一时语塞。

她一下子就把陆燕萍抬出来。

“她那?里,我会想办法的。”

林月歌得到了袁砺的保证,却仍是一脸的冷然,“不,袁砺……”

“我们都不能保证。”

“还是,还是不要开?始吧。”

他的目光死死地?望着她,像是要把她从头?到脚看出个所以然来,三天前?,她在他的怀里软得像是一滩打捞不起来的水,现在,却硬邦邦地?像是一块石头?。

砸地?他眼冒金星。

她承受不住他追根究底的视线,默默地?将眼皮落到了地?上,他的鞋子上,沾满了刚刚化去?不多久的雪水,在地?上淹出一团水渍。

她不说话,用沉默来对抗。

他也立在她的面?前?。

炭火烧得很旺,在他们的身后,烧出一些噼里啪啦的声音,白?炽灯发出冷白?色的光,笼罩住对峙的二人。

“看着我。”

他忽然很冷静,又?像是一团怒火在心?里烧灼。

他要求她从头?到尾看着他,只能看他,好?让他辨别,她的这些话,是否出自真心?。

“好?。”

她从善如流,再度抬头?和?他对视,他那?双曾经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终于燃起了两簇火焰。

她不自觉地?说出更多,“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不可能,我做过你家的保姆,你让别人又?如何议论,又?让我如何自处。军区大院的人,大多知道我。”

“袁砺,唾沫星子能压死人。”

林月歌在说服他,也在说服自己。

她曾自问?过,假如没有所谓的女主,她和?他之间,又?有多少可能……

她尚为清醒的头?脑,告诉她,那?几率,微乎其微,而她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走到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何况,未来还有一个他命定的女主在。

这是一个死局。

她想,不和?他在一起,她会活得轻松许多,围着他转的下场,可能又?是死亡……

“袁砺,算我求你。”

他一直没说话,就这么直视着她的眼神。

在她求你二字掷地?有声的时候,他忽然笑了,全身上下,又?充斥着那?种疏懒狂狷,往前?一步,逼她推到了墙壁上。

他长指划过她的脸颊,很用力,留下一条凹下去?的印痕,他用一种慵懒的语调,道,“求我什么?”

“这样??”

不待她回?答,他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