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眼睫毛。

用一种令人难耐的，折磨人的方式，他用火热的唇磨蹭她?睫毛里泛出来?的泪珠的根儿，又一点点往下，如同踏雪寻梅，顺着?她?的泪痕，舌尖伴着?唇瓣，全?部浅尝了一遍。

每一下，都像是羽毛在挠脸，又像是火烫的砂砾在脸上滚动，足以勾起心底最深处的那点痒意，林月歌唔地叫了一声，想撇开脸，袁砺声音沙哑，单手?握住她?的下巴，“别乱动。”

林月歌的眼泪。

他一度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滋味。

现在，真正尝到了，那就像是一剂最狠的催情剂。

她?再度张嘴要喊他停下来?，却被?他狠狠地问住了唇瓣，粗大的舌伸进去，死死地堵住了她?无力的反抗，纠缠着?她?，要让她?放弃一切，与他共舞。

林月歌身体渐渐软了下来?，她?忘记了最初要跟他说些什么，也仿佛，连自己都不曾存在过?。

因为?，她?几乎要停止呼吸。

粉嫩的嘴唇被?迫扩张成最宽阔的模样，适应他的频率，而他，丝毫不知?道餍足，他想念她?那么久。

那么久啊……

像身处天堂，心却在无间地狱，快。感与要抽离的迫切，不时?拉扯。

林月歌紧闭双眼，只觉着?自己快要被?撕扯成两半。

他越来?越熟练，本能地知?道该在何时?猛烈索取，又该在何时?放缓速度，又该在什么时?候结束。

“呼吸。”

在她?几乎要眼冒金星的时?候，他松开她?。她?整个人都软在他身上，她?很?娇小，袁砺只消稍稍托住，不费力气，就承住了她?全?部的重量。

他托住她?柔软的腰肢。

林月歌满脸绯红，声音颤抖，深深呼吸了好几下，想说话，嗓子却有些哑。

终究，她?缓了好一会儿，“袁砺，你走，你走吧。”

他微笑，往下看去。

她?也顺着?视线看下去，自己的身体几乎都软软地趴在他身上呢。

什么时?候的事？

林月歌脸红地就像发烧。

“我要走了，你可别摔了。”

他嘱咐。

他轻轻放开她?，爱恋望着?她?羞红的面庞。

她?把他往外推，“你走吧，久了人家说闲话呢。”

她?力气比猫大不了多少，几下如同在挠痒痒，袁砺揶揄，“刚见面，就赶我走，我没地方去，不收留我？”

林月歌无声地看着?他。

“好，好，喝杯茶，我马上走。”

她?转身替他泡开了那杯茶水，袁砺定心喝完，她?又催促他离开。

他戴好帽子，“真不留我？”

她?知?道他在逗弄自己，他好不容易回北京，怎么可能不回家呢。

而且，她?现在思绪都是乱的，只知?道一个劲把他先哄走再说。

“不留。”

似乎是逗弄她?太狠了，林月歌面上潮红褪去，看眼神，又有些生气的模样。

袁砺勾起嘴角，“我走就是了。”

戴上手?套，他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鼻子，“爱哭鬼。”

这么一点烟灰就受不了哭成这样，以后怎么办。

他又要了一个拥抱，才肯离开。

她?站在窗口，望着?他的背影，在风雪之中越变越小，渐渐软了下来?，趴在桌子上。

入夜，风雪呼啸。

她?点燃了炭炉子，风从窗口叠进来?，差点将那点火焰吹灭了，林月歌去给它移动到了床边。

望着?那团跳动的火焰，林月歌陷入沉思，她?不能被?他带着?走，必须说个清楚。

绝情地，狠厉地，让他明白，他们之间不可能。

她?开始一遍遍地演练，像是个痴痴傻傻的戏中人。

第66章 握沙 指尖粒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