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八点,路上遇到几个小痞子,她几乎是跑着回来。
这一次,她不这样了。
“也是,我没想到这些。”
“可以啊,你就用吧,卫生间的钥匙就挂在架子上。”
陆燕萍指了指外头。
林月歌不敢相信,这事儿竟然很简单。
她原以为,她需要再花一阵子,才能说服陆燕萍的。
她开心地几乎要跳起来,拼命亲了几下小宝带着奶香的小脸蛋:“你妈人真好。”
哼着小曲儿,她奔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那串葡萄,剪了一盆子,敲了敲书房的门。
陆燕萍正在里面挑灯夜读。
她把盆子放下,轻轻道:“陆老师,谢谢你。”
陆燕萍正读得认真,并没有回答,她也就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退了出来。
林月歌瞥了一眼,陆燕萍读的书,上面不知道是字还是画,像天书一样的,她一个也不认识。
她之前说要做个像陆老师一样的女人,并不是开玩笑。
她真的很羡慕她,有自己热爱的事业,跟丈夫也是有商有量,能说的上话。
跟她乡下见到的女人都不一样。
林月歌下定决心,一定要考上大学。
第二天一大早,林月歌特意早早起来。
她一直看着对面袁砺的屋子,是锁上的,里面也没有亮灯。
她松了口气。
袁砺应该是走了的,她这才出门去厨房给自己准备早饭。
晚上她已经把大米泡好了。
昨天有送来一块猪肉,她稍稍割下来一些瘦的,切成细丝,打算做皮蛋瘦肉粥。
肚子不太舒服的时候,她特别想吃这一口。
原先在家里食材找不齐,只有小时候跟着外公,才喝了几次。
现在做这个方便多了。
林月歌揉了揉眼睛,小宝最近吃奶量多了,半夜起来两次哭着要喝奶,陆燕萍喂完去睡了,她也跟着折腾了大半夜。
喝个粥,不会太过分吧。
大米是要煮开花的,她找出砂锅,开了大火。
北京的水质很硬,之前她用过不少办法,后面发现烧水时加一些果木炭水质不但软,还会很清甜。
但现在她初来乍到,家里还没果木炭。
只能把水静置一晚上。
锅里开始咕嘟咕嘟地冒泡。
小宝在哭,她赶忙过去哄她。
他现在很黏她,一睁开眼睛见不到,就得哭。
稍稍去晚了一会儿,就会哭得喘不上气。
“哟,真香。”
猴子一只脚跨进了国营饭店,保温桶啪地放到了桌上:“砺子,今儿张姨有事儿,晚了点。”
陈光荣看了看坐在中心的袁砺,欲言又止。
被侯江生啪一掌拍在了背上:“陈光荣,娘们儿唧唧的,有屁快放。”
陈光荣推了推眼镜,打开保温桶,递给袁砺:“不苦,真不苦,我替你尝过了。”
保温桶里,传来一股浓郁的中药味。
袁砺仰起头,咕咚咕咚几口喝完,淡棕色的药液滑了下来,被他用手背抹去,没说话。
侯江生跟服务员说:“同志,再加两个菜,砺子,来一叠门钉肉饼?”
他不等袁砺回答,就让服务员加菜单上。
袁砺也从没在点菜上发表过什么意见,一直是他们拿的主意。
“等等。”
袁砺叫住了服务员:“青椒土豆丝。”
服务员愣了愣,国营饭店还真没什么人点这种菜。
“青椒土豆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