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会报名的。”

余翠翠欢呼起来:“袁大哥最?棒了。”

袁砺朝着她身后再度扫了一眼,余翠翠的阴影中,只见得到她半个下巴的弧线。再一瞬,又见她眼神飘忽过来,落在?了

他背后摇晃的桂花树上?,那里叽叽喳喳来了两只吵闹的喜鹊。

呵。

他一把抓住打火机塞回?兜里,去客厅。

林月歌把余翠翠拉住:“你……你胆子真大。”

居然直接要求袁砺参加单杠比赛,看他样子,原本是打定主意不去的。

余翠翠乐了:“这不是好事吗,最?高领导人?指示,只要胆子大,亩产一万八。”

她一本正经念口号的样子实在?和?平时不一样,林月歌跟着笑了。

余翠翠今儿有空,袁砺又在?家,她在?袁家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走。

袁小宝睡着了,就?跟在?林月歌屁股后头?干活,捡桂花做头?油啦,然后又帮林月歌和?了面,给她做点儿手擀面存着吃。

一点儿都不顾及袁砺。

不过袁砺没出来,他在?顶楼。

天色有些晚了,两人?忙累了,便坐屋子里赏秋,只要开一点窗,就?能闻到桂花香。

“你这时候还不忘看书?”

林月歌翻了翻:“还差几行?就?看完啦,而且,闻着花香味看书,感觉很好。”

余翠翠随口问了声:“看的什么?书?”

这本书也是大院门口,那本旧书摊收来的,因?为格外破烂,老?板只收了她两毛钱,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书,封面没了大半,只有作者那一栏写着“屠格涅夫”。

“你看这个,讲了一个小麻雀的故事。”

她给余翠翠娓娓道来,许是嗓音较为动听,余翠翠也很快听进去了,她平时可不爱听这种不

够劲爆的故事。

“所以?”

“你喜欢这个母麻雀?”余翠翠摸不着头?脑。

林月歌倒也不是那个意思。

她想了想,才把自?己?的想法?清晰表达出来:“我是觉着,小麻雀固然很可怜,但?光靠自?己?的母亲去对抗猎狗,一只猎狗还成,以后再遇着猎狗又能如何?”

余翠翠大概能跟上?她的思路了。

“你是说,小麻雀要增长自?己?的本领,保证自?己?去对抗猎狗?”

她摇了摇头?。

“倒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着,弱肉强食,不该是铁律。”

她似乎越想越深入了。

“猎狗固然可恶,难道不是那条猎狗背后的主人?,需要它去捕猎食物么??”

余翠翠嗯了一声,她也开始跟着林月歌的提问思考了起来。

“假如主人?养狗只是玩耍,那么?也许不会去捕猎那只小麻雀。但?是月歌,你看连国家之间,也是弱肉强食呢,瞧瞧咱们在?解放前,过得多苦啊。”

“是啊。”林月歌叹气。

她第一次将目光放在?国家这样大的棋局上?,也是第一次以这样的宏大格局来思考问题。

林月歌越说越快,越说越连贯。

“相比较于保护弱者,或许,或许我们更应该摧毁以他人?为肉食,吃掉他人?来滋养自?己?的人?。”

“是他们不愿意自?力更生。他们要求获得的,超过了自?己?所应得到的。”

余翠翠也明白林月歌在?说些什么?。

“我们老?家十几年前还斗过地主,嘿嘿,那场面可有意思了。你看电影里,周扒皮睡着了还要长工给他下地干活挣钱呐。”

那样的人?,或者说,那样的贪念,才是罪魁祸首吧。

余翠翠点头?表示同?意。

“你说的太对了,什么?弱肉强食,就?是剥削。”

余翠翠在?乡下时,也跟着念过一些语录,但?认识不够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