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风雷云波暗涌。便是朱晏亭久侵淫其中,也难解一麟半爪。

她只是隐隐感觉到,这只是前兆。

只是即将轰然冲刷天地的骤雨、从遥远山间吹来,轻飘飘侵到鼻息的一点水气。

长安秋天来得早,这些时日不到戌时就早早亮起了灯,窗外不知何时已经暗云沉沉,反衬得这只李弈猎来的翳鸟光慑斗室,华美逼人。

闻萝比鸾刀大胆些,扒着案看了半晌,道:“陛下赐的鸟真好看,陛下虽不来了,心里是惦记是殿下的。”

朱晏亭只是笑。

齐凌在椒房殿住了那夜之后,因为朝堂动荡、兼秋收、岭南异族进犯诸事,非常繁忙,脚不沾地,不得已又搬回了宣室殿去。

今日有闲心处理李弈的猎物,或许晚上会来。

“殿下”鸾刀道:“殿下,吴若阿来了。”

朱晏亭命人将翳鸟带走,转步向外间见了吴若阿。将月不见,她面有消瘦忧虑之态,虽是前来问安,言笑宴宴,也难掩面上忧色。

朱晏亭只得出言安抚,承诺她尽早安排面圣。

自吴若阿从琅琊来,朱晏亭还未来得及向齐凌引见她,一是确实没有好的时机、一是隐隐觉得齐凌会抗拒此事。

相伴时日渐多,她逐渐摸到一些皇帝的脾性,皇帝对于女色不是很亲近,特别是对安排给他的女人十分抗拒。

一开始朱晏亭怀疑他好南风、私宠佞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