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卫尉寺误传。

忽又说卫尉寺接到密旨,要去临渭迎驾。

直到丑时三刻,才看到皇帝近卫郑思危来报消息:“陛下已入未央前殿。”

至此,朱晏亭手才从椅子扶手上放下来,其上已留下微微汗湿的痕迹。

郑思危身后大氅覆了一层雪,到温暖如春的殿中化了,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陛下听闻殿下身体有恙,令丞相主持大祭,秘密归来,不想见羽林军封城,故令臣请卫尉迎驾。”

朱晏亭敏锐察觉这话里隐而未说的事,抬眸问道:“司掌御前先导的明明是执金吾,为什么越过执金吾,这么大阵仗让卫尉寺迎驾?”

郑思危哪里敢多说半个字,垂着头几乎要点到下巴,讷讷只是:“臣……臣……”

“陛下怀疑孤设计谋逆是吗?”这句话一度滚到朱晏亭口边,纵是她满腹滚火,质问炽迸欲出,也紧叩贝齿,好歹咬在了唇间。

朱晏亭也没有再问,挥手令他退下。过一会儿,曹舒也来了,说赵睿已将这日的事秘密禀告,皇帝在紫阳殿提审豫章王后和世子。

此时天色已近白,羽毛样雪扑廊下,朱晏亭几乎是昏厥了一样睡过去。

这一睡满廊北风呼啸不停,昏昏然至翌日擦黑,鸾刀扶她起来侍奉汤药,说皇帝来过几次,太医令也来过,说是伤身有些见红,叮嘱她静卧半月,切不可再有伤动。

她呷了几口药,歪回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