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吗?”

“那你偷偷逃走,陛下会怎么想?百官如何想?”朱晏亭道:“到时候豫章王不反也要反,他会和朝廷拼个鱼死网破,万一落败,覆巢之下无完卵,你的阿柔又会如何?”

谢掩哭音更浓,颤响不止:“你的心是铁做的吗?我的女儿就快要病死了,她可能看不到我最后一面。我还管什么?我还顾得上其他的吗?”

朱晏亭静默着不说话,等她哭了一会儿,听她渐渐收敛的悲伤之意,才道:“王后,你知道豫章国反叛,到底是什么样的吗?”

她若有所思的慢慢道:“你的儿子将会上战场,你所有熟悉的人、你们封国的老丞相、大将军、都会一个一个走上战场,或者被刺,或者被斩,你的王宫将会被烧成废墟,你的婢女奴仆流离失所,你可能会带着你的女儿流亡,看她丧命乱军,也可能根本活不到那一天,豫章一破,你就要和她一起自尽身亡。”

这时,另一个木桶里响起了少年的声音:“母亲不要被她吓唬!我豫章儿郎骁勇善战,有良马精兵五万,和燕王一起,谁能奈我何?为人何必居人下?!仰人鼻息,朝不保夕,还不如拼个痛快,死得明白。”正是世子齐润。

谢掩嘶声打断他:“住口!”

齐润道:“母亲,当死则死,苟活何益?”

谢掩厉声道:“逆子,从此刻起你再说一句话,我就亲手杀了你!”

齐润忿忿然住了声。

朱晏亭脚步停在了木桶前,道:“世子方才的话,已经可以枭首弃市了。”

谢掩气急败坏道:“今我为鱼肉,你为刀俎,你待如何?直接说,不必再绕弯子。”

朱晏亭只道:“要王后当今日的一切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