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初，贺南初！胥阳！！！”

楚寰一抖广袖，张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

“你到底能不能听进去我的一句话，你为了个白清宁要疯了是吗？神谕不结、神界不回，现在他娘的连神规都不管了是吗？！”

贺南初终于停了下来。

楚寰揉了揉酸胀的额角：“白清宁到底是你什么人啊，你疯了要陪着他疯，陪着他死是不是？”

贺南初喉结滚了滚：“……他是我徒弟。”

“为了个徒弟……不对啊，你徒弟不是”楚寰猛地瞪大了眼睛，一掌推在贺南初肩膀，“你他娘的真的疯了吧？！你徒弟是临风仙君啊，什么时候成了魔头了？！你认错了吧！！”

“没有。我很确定，他就是我徒弟。”贺南初抬抬眼，前方巍峨的殿宇在云层间微微冒头，“而且，我应当一百年前就欠他一句话。可是我忘了。”

“现在，我要把这句话找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特别忙，发晚了抱歉QAQ

隔壁预收，点点收藏感谢呀~

第39章 长羽

一百年前。

胥阳神尊飞升前夕, 浓云翻涌，月色稀薄。

升仙台位于修真界正中央，四季分明, 贺南初飞升之时正是个大雪纷飞的冬季，升仙台上银装素裹，台面上的冰雪却渐渐消融, 化成淅淅沥沥的水滴, 沿着石台一阶一阶地流淌下来，累积成一个小水洼。

一身玄衣的胥阳仙君静静站在升仙台上，微微抬头，看着云层密布的天空。

嗒嗒嗒，有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他转头，马尾甩过飒爽的弧度，看清来人的面庞, 他笑了。

“小白。”

来人是临风仙君。

白清宁一身青色长衫，马尾高束，用一支银簪固定，在银簪两边垂下两条长长的、青绿色的明带。

贺南初向他走了几步：“不是说不来？”

“我什么时候说的？我不记得了。”白清宁倨傲道, 他转头，手里的檀木扇刷地展开, 放在额角挡了挡, “什么时候下雷劫？”

“按照推算，应当是卯时末, 还有一会儿。”贺南初笑了笑，“困么？要不要眯一会儿？还是说”

白清宁停了扇风的动作, 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的这个“还是说”。

贺南初暧昧地笑了笑：“还是说你舍不得师父啊？”

“啪”折扇抵在贺南初胸口, 硬生生将他推开几寸, “你少给自己贴金。”

“你还没小时候听话呢，你刚进门的那阵子，让叫师父就叫师父，多乖啊，哪里像现在……”

白清宁将扇子搭在他下巴底下，微微上抬：“胥阳神尊，你话真的很多。”

他比贺南初矮一些，但这动作却做得格外轻车熟路，一点都没有别扭的自觉，贺南初垂眼看了下他挑自己下巴的那柄扇子，还是他过生日的时候自己送的。

檀木扇，一开一合之间是一股檀香味。

“行啊，都敢调戏师父了，临风仙君本事不小。”贺南初没躲，反而又往前凑了凑，“还不是神尊呢，万一我过不了雷劫，仙君都不是了。”

本就是半开玩笑的一句话，却让白清宁骤然变了脸色。

“你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还说不担心我。”贺南初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近，“临风仙君不是一向不畏天命、不服吉凶么？什么时候也开始在乎这些了？”

白清宁刚想说些什么，贺南初却遖鳯獨傢已经从容地放开了他，手腕一翻，是一支青色的长羽，不知道从哪只灵宠身上拔下来的，青绿色的羽毛，还带着些灵力的流光溢彩。

“喏，给你这个。”贺南初的双眼中有着无限柔情，“师父去了天外天，以后下红尘不是那么方便了，尽管知道你也快要来，但不在的时候，还是会放心不下。”

白清宁抿了抿唇，伸手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