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已经示警，我是来帮你的。你下不了手就我来，反正功绩都算给你，我不缺这些。”

贺南初眼神猝然冰冷：“你试试。”

楚寰松开手，转而拢住袖子：“不送。”

一旁的曹启明看得一头雾水，就觉得贺南初身边的气场倏然变了，然后他伸手冲自己行了一礼，转身便投入了泱泱人群。

白清宁正在人群里等他。

执羽笑声跟他道：“尊上，咱们跑吧，真的，还来得及，真的……”

话音未落，就听见贺南初带笑的嗓音响起来。

“来得及什么？”

执羽正色：“我跟公子说，无论他在哪，只要一招手，我绝对随叫随到，保护他的安全，来得及，任何地方都来得及。”

他那小脸太过于正经，看得白清宁都不免勾了勾唇。

贺南初说话间就来牵他：“行啊，出门两个人保护你，挺阔气。”

白清宁往后退一步，拒绝了他的触碰：“师尊说要我陪着来散散心，我才陪的，不敢叨扰，保护之事由执羽做便好。”

贺南初的手在空中停留片刻，然后收回去了。

对，上次他俩还算是不欢而散，哪能那么容易哄得好。

“走吧。”

上次大半夜出来，白清宁对西岭的景色已经有了个大致的认识，因此兴致缺缺，贺南初心里揣着更多的事情，兴致更缺，唯有执羽，跟一只好奇的小蜜蜂一样，东瞧瞧西看看，试图拉白清宁一起。

白清宁没办法，只能被拉走。

他发现，自从跟执羽说了那些话之后，执羽现在的胆子愈发大，甚至敢上手拉他跑。

贺南初也不吭声，眉眼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远远地被落在了后面。

“公子！公子你看！绢画哎！！”执羽拉着白清宁站到一个老者面前，嘴里还叼着半串糖葫芦，“好看”

“是你！？”

他的感慨没完，就见白清宁和那画师面面相觑，白清宁一晚上都端的很平稳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情绪波动。

执羽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你们……认识啊？”

“认识认识，小公子上次想买我的画，被个疯子打断了。”老者匆忙地翻包，“对了，上次小公子问起胥阳神尊，我这儿还备了一幅画，寻思着能不能遇上你，要是有缘，就送了你。”

一旁山楂卡了执羽的嗓子，他咳咳咳咳嗽起来，被白清宁狠狠地拍了拍背。

执羽低声道：“……您问胥阳神尊干什么？”

白清宁冷淡：“要不怎么确定的那人身份。”

“来来来，你看看，好不好看。”画师没听见他们之间的悄悄话，伸手将绢画在他们面前刷地一下抖开。

白清宁眸色定住。

栩栩如生的一幅画像，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传神的地步，画中的贺南初右手持剑，玉树琳琅，眉眼弯弯正跟另一个人说话。

画上有另一个人。

白清宁眉心极快地一蹙。

执羽先他一步开口：“不是胥阳神尊像吗？这是谁呀？？”

“这个呀。”画师笑了起来，“胥阳神尊的小徒弟。”

白清宁一怔。

对，贺南初之前提过的，他收过一个小徒弟，只是那个时候他自认为不算是个好师父，小徒弟趁他不在家的时候，跑掉了。

贺南初很遗憾。

那一刻，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他之前从没觉得这件事情怎么样，但此时此刻，却显得有些碍眼。

贺南初真的有徒弟，真的曾经有个修士、有个小仙君，奶声奶气叫他师父，而他也会伸手摸摸小徒弟的头，送他那些好东西吗？

白清宁脸色沉了些，执羽尚未发现，兴致勃勃道：“他还有徒弟呢？！”

“有啊，说来你们应该也都听过。”

白清宁冷哼一声：“……不见得。”

“小公子话不要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