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宁攥着茶杯的手一紧：“……难道不是么？”

“小白。”

“你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你徒弟；你之所以收我为徒，是因为我和临风仙君长得一模一样。这一切都有迹可循，你自己也承认。”白清宁的语音冷淡，“至于幻境里的那件事，是我当时说错了话，让师尊误会了。”

这次贺南初彻底火了：“误会？！”

“那师尊喜欢我么？”白清宁放在广袖下的手收紧了，“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师尊放着修真界大把能人异士不挑，非要在我这一个废灵核的废人身上浪费时间，说出去，又有多少人会信呢？师尊你会信吗？”白清宁抿了抿唇，“我不相信。”

千言万语涌在唇边，贺南初彻底哑口无言。

他该从哪里解释，从他见到白清宁的第一眼？还是倒退回那一百年前的旧事？再顺势承认他已经认出了白清宁是谁？

……那等到他说出那句“我知你就是临风仙君”的时候，白清宁一定会跑吧。

他看着自己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小徒弟，觉得自己的猜测八成是对的。

他们之间横贯着的的确是各种各样的隐瞒与猜疑，白清宁不知道他知道多少，在白清宁眼里，自己只是那个因为他与临风仙君长得像，所以才收他为徒的、北渊新掌门。

哦，还有他当时设计的，让白清宁知道他是胥阳神尊的这件事。

白清宁对他下来的目的、他当年与白清宁的旧事、他心里真正所想，一无所知。

同样的，他也不知道白清宁到底在想什么。

他有时候觉得白清宁只是为了报当年飞升失败的仇，无论是杀人的真相、还是齐飞曦这些人的那些阴谋，白清宁都很关注，但有时候他又觉得，白清宁眼里的东西，他看不懂。

一百年的分别，彼此都对彼此模糊了。

贺南初心里百转千回，白清宁这边一杯茶已经喝完了，见贺南初不做声，便要起身送他出去。

他刚走到贺南初身边，就被贺南初猛地攥住了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腕骨。

“小白，总有一日，你会明白我到底想要什么。”贺南初一字一顿，“我是真心的。”

可惜真心换的是天道示警。

白清宁敛去了眼中那一丝挣扎神色，动了动手腕：“请师尊松开。”

“掌门！”门外传来宋渝轻快的脚步声，不多时便出现在了门口，“我找了一圈，果然来白师弟这里就对了，你们”

她目光往里一探，忽然发觉气氛的凝固，猛地怔住：“你们……怎么了？”

“无事。”白清宁终于将手腕从贺南初掌心挣出来，“师姐找师尊有事？”

“嗯嗯，掌门，曹掌门让我来请北渊诸人前去大殿，说是南竹和东岸的人到了。”宋渝表情露出一丝细微的挣扎，“就是……有些奇怪。”

贺南初压下心头翻涌的火气，耐着性子道：“怎么了？”

“东岸廖掌门之事我们都知道，但南竹楚掌门……呃，说是身体不佳，派了他堂弟带队前来，此时此刻已经在正厅了。”

堂弟？？

这次就连白清宁都挑了挑眉。

据他所知，南竹门派是目前四大门派里面唯一一派实行家族承袭制的，掌门代代都姓楚，水属灵力，可往上算好几辈，楚家都是独生子，别说堂弟了，表亲兄弟都找不出来一个。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表弟？？

带着这样的疑惑，几个人匆匆赶赴大殿，只见大殿正中央，曹启明正背对着门与人交谈，而那人长身玉立，一身蓝色长衫，端的是君子如玉，端方俊秀。

贺南初的眉微不可查地一皱。

那人见他来，遥遥冲他行了一礼，只是言谈之间，怎么听怎么一股调侃的味道：“南竹楚寰，见过北渊贺掌门。”

作者有话要说：

楚寰：你觉得我是来拆cp的，可惜了，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