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带了些凶猛的意味, 追着咬着白清宁的唇不放，唇齿相依之间, 白清宁被带着退了好几步, 后背猛地撞上粗糙的树干。

贺南初用手挡了他一把, 没让他直接撞上去，反而更深切地搂他在怀里。

一时间，天地寂静，只有唇齿间的缠绵声充盈着耳廓，吻得白清宁头晕目眩，分不清今夕何夕。

“轰”

似乎有雷声由远及近，可他们的头顶却依旧漆黑一片，不带一丝光亮。

贺南初的五指绕着他的发带，终于舍得放开他的下唇，声音粗哑：“……小白。”

白清宁猛烈地喘息了几口气，涩声道：“……什么、什么声音？”

雷声越来越大，却又不像是幻境里的动静，贺南初用力地闭了闭眼，拇指抚过他因为亲吻而变得水光粼粼的唇角。

“是现世。”

白清宁的神思猛地清明起来。

贺南初是胥阳神尊，无论身处何地，都受到天道神谕的桎梏，如今虽在幻世里，但依旧在苍天之下，他抓着九幽魔界魔尊这么亲，天道难免看不下去。

白清宁推开他：“你先离我远一点儿。”

“怎么？”贺南初不退反进，“你害怕？”

“我不怕。”白清宁眸色冷静，“但是……”

他这个但没说完，就被贺南初扣住后脑，再度吻了下来。

“不怕还有什么‘但是’。”

他感觉到贺南初轻轻咬住他的下唇，放在唇齿间轻轻地磨，直到带了一丝酥麻的意味，贺南初才会依依不舍地放开那里，转而去描摹他的唇珠。

他怎么这么会……

白清宁脑子一阵一阵发懵，等到他回过神，手已经摆脱了贺南初的钳制，搭在了那人的腰间，甚至还带了些拉近的力道。贺南初的手似乎还想往下，但终究堪堪停住，在他的后腰揉了揉。

他意识到这一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力气，猛地推开了贺南初。

雷声滚滚压过，天地间却一片猩红色，丝毫没有要劈进来的征兆。

白清宁脸色绯红，手背抵住的地方火热一片，他抹了抹自己的唇角，右手攥紧。

“……贺掌门，你越界了。”

“小白。”

“你先站在那儿别动。”白清宁猛地后撤了一步，一阵雷声压过了他的话，两人不禁都是一怔，抬头往上看了看。

只见漆黑的苍穹里，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丝丝的亮光，间或有几道雪亮的光闪过，如同一柄利剑，一道一道劈在这摇摇欲坠的幻境结界之上。

每劈一道，白清宁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天道示警。”贺南初眯了眯眼，上前两步抓住了白清宁的手腕，“你跟我来。”

大火绕着山体迅速蔓延，天空本就映得腥红一片，此时此刻又在外被天雷劈中，两厢交错间，此处如坠人间炼狱。

贺南初拉着白清宁钻进阵眼之中，一会儿待天雷劈开幻境，便可以伺机逃出去。

在天雷与火焚的背景下，白清宁微微抬起略显惨淡的脸，静静地看着贺南初。

“小白。”

“贺南初，以后一定有一天，你会为了今天做的这件事后悔的。”

这话不是威胁，而是带了些若有似无的叹息，他是真的觉得贺南初会后悔，对方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的来路、不知道他的过去。

怎么不会后悔？

贺南初垂眼瞧他：“没那一天。”

白清宁张了张口，就被贺南初抢白道：“这是天道示警，不会劈到人，不用担心。”

白清宁别开眼：“我没担心。”

“是吗？我看你好像很担心的样子。”贺南初抬着他的下巴又转了回来，“亲都亲了，小白，说这些是不是有些欲盖弥彰了。”

那一瞬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白清宁烦躁地压了压眉峰，冷声道：“欲盖弥彰？贺南初，你抬头看看，天道示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