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闹，快走！”

“师兄！！！”宋渝一抹眼泪，厉声道，“我是北渊掌罚弟子，我能力在内门数一数二，没有人更适合站在你身边跟你一起抵挡火情，让我留下吧，我会帮你的！！”

“那是对外。”

沈彦的嗓音一沉，在烈火之中那么明晰又那么疼惜。

“对内，你再强大，却永远都会是我最想保护的那个人。”

宋渝一怔，沈彦掌心却已经凝力，三道符箓打在她的身侧，结成一道护身法咒，他狠狠地拍出一掌，宋渝的身影一轻，转瞬便融入那漆黑无比的苍穹。

“师兄！！！”

白清宁回头：“你也想对我这样吗？”

本在凝力的贺南初一愣，掌心灵力不由自主就散了：“……你说什么？”

“你也想保护我，不管我是强是弱，不管我站到了什么位置，在这种生死关头，你也希望的是我独善其身，而不是站在你身边。”

有些话本不该是这时候说的，白清宁却定定地看向贺南初。

“为什么？”

贺南初一时无话。

“这里是幻境，除了你我之外没有活人。”白清宁耸了耸肩，“为什么……不让我试试呢？”

贺南初严肃起来：“试什么？！你别胡闹！”

“我不可能让你送我出去。”白清宁捡起宋渝掉在地上的佩剑，“否则你送我出去，无论如何，我爬也会爬回来。贺南初，你别想着丢下我一个人。”

“小白……”

“叫我名字。”白清宁眨了眨眼，“你从来都没叫过我名字。”

火舌舔舐过他的鞋边，诡异地顺着风势绕了一个圈，白清宁青色的发带在空中飞舞，他目光坚定，和之前贺南初什么时候的见到的神情都不一样。

贺南初张了张口：“……白清宁。”

白清宁。

“清宁？这个名字好啊，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谁给你取的？”*

“我自己。”

“你自己？”

那是不知多少个岁月之前，彼时白清宁不过一十七岁的少年，被廖染青诓着哄着拽进了密林，转身的时候，就看着一身玄服的贺南初摇着扇子冲他笑。

“小娃娃还挺有学识。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我念过书的。”白清宁抿了抿唇，“……为六界众生，谋清明宁静。”

“志向这么宏大，怎么就没为自己想想？”

“我想了的。”贺南初的目光略显炽热，白清宁别开目光，随即摊开了自己的右手，“……两者……相差不多。”

那个时候，贺南初愣住了。

“白清宁，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贺南初眉心紧蹙，“你莫非想走第二条路？”

“不可以吗？”白清宁掂了掂手中长剑，“我觉得我可以做到。”

“不行！！！”

“不过是幻境，不过是虚影，你在怕什么？”白清宁勾了勾唇，真的笑了出来，“没什么的，我可以。”

贺南初看着他的笑容，内心一阵冰凉。

他不是觉得白清宁做不到，他正是觉得白清宁做得到，多年在九幽魔界厮杀的结果，面对血色又怎么会再有丝毫的怜悯与恻隐之心？

可是……

可是那是他的小白。

他的小白以为自己已经修炼成了心狠手辣的魔尊，就连天下众人也觉得他是个杀戮成性的魔头，可在他心里从来都不这么想他会难过、会担心、会内疚，哪怕是虚影。

他本性至纯至善，只是造化弄人。

这也是为什么，当贺南初看见他与临风仙君长得一模一样时，会先进行一些查探，而不是直接承接神谕，哪怕神谕不可违抗。

若他真是临风仙君，堕仙化魔，绝不会是他自愿去做的。

他果然真是临风仙君。

白清宁举起那柄长剑，就在一旁沈彦依旧在出神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