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说太多，季念梧很快就会回来，我只是提醒你几件事。”

“第一，提防贺南初他在你身边，可他已是神尊位，神魔不两立，他忽然出现在你身边，我想不出什么好事情，纵然……我知道他是好人，曾经对你也很好很好的人。”

“第二，莫救我我不知你发生了什么，但我自始至终都相信，你胸中有丘壑，所做之事必有一番道理。我亦然。”

“第三，小心身边人修真界和魔界的勾结远远出于我们想象，如果我所掌握信息不错，你身边应当便有勾连魔界的奸细。”

话音到这里就断了。

就在白清宁以为他话已经说完了的时候，已经暗下去的法阵忽然又闪了闪。

廖染青梦呓似的：“清宁，我真的好想回到当时的岁月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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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除夕

法阵彻底终结。

白清宁回过神来的时候, 他已经下意识地将法咒清除干净，地面上干干净净，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那些话深深扎进了白清宁的脑子里。

尤其最后一句。

时过境迁, 沧海桑田，廖染青从当年的风流恣肆变成了如今的模样，而自己也从人人敬仰的临风仙君变成了被众人喊打喊杀的九幽魔界新魔尊。

白清宁垂眸无意识地敲击着灶沿, 又将廖染青的那些话在脑子里细细地过了一遍。

就在这时, 门被人轻轻地敲响了。

白清宁回头看过去，居然又是沈彦。

白清宁：“……”

上次就是他在厨房平复情绪的时候沈彦敲门进来，这次又是，就连幻境里，沈彦都和这北渊掌门的厨房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沈彦看见他，愣了愣：“你怎么在这里？”

白清宁余光里瞟了一眼一旁的水缸：“……洗碗。”

沈彦疑惑地走过去，果然在水缸里看到了一只瓷碗, 似乎还磕破了些边沿，孤零零地在水缸底下躺着。

沈彦：“……”

白清宁：“……”

白清宁：“沈彦师兄有什么事吗？”

“哦，有的。”仿佛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纠结碗到底怎么洗，沈彦直起身, “这不是最近快到除夕了，想问问掌门有没有什么特意交代的, 没有的话, 就还是按照往年惯例来。”

幻境里面时间不归外界辖制，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因此外面明明是夏末秋初的时节，在这里, 却已经寒冬腊月, 临近年关了。

沈彦担忧道：“掌门身体可好些了？”

白清宁想了一下：“我与你同去。”

说起来, 这个幻境一直都很奇怪，到目前为止，他所见到的所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和贺南初表现出来攻击或者是有敌意的倾向，一切人的情绪、习惯、甚至说话语气，都与现世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谁的幻境？

白清宁想不明白，但还是不能不防范。

他和沈彦回去的时候，贺南初倚靠在靠枕上，看着外面那一缕冬日暖阳，微微发怔，门吱呀响了一声，他收回目光，所有的情绪被掩藏起来，通通埋在笑颜之下。

“沈彦来了。”

“掌门，弟子无意打扰您养伤，但……”

白清宁站在他身后，眼观鼻鼻观心，道这人怎么无论什么时候开场白都是这样。

沈彦讲完除夕之事，贺南初轻轻咳了两声。

“按往年来吧，最近几年修真界动荡不安，花销上还是略略收减一些。”

沈彦师从漆墨长老，纵然性格天差地别，但耳濡目染漆墨长老的处事秉性，免不得还是在贺南初说省钱的时候，眼睛亮了亮。

“多谢掌门体恤。”

贺南初摆摆手：“无事便去忙吧。”

白清宁目送沈彦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