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初听到动静，回过头来。

白清宁猛地站住了。

在贺南初的胸口上，插.进了一把断了的长剑，血色留下来污染了他洁白的里衣，而他那张从来很从容淡定的脸上，少有地露出了脆弱的神情。

“小白。”

话音未落，他仿佛再也支撑不住，向后退了好几步，猛地撞上了玉兰花的树干。

作者有话要说：

白清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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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灵脉

白清宁一把扶住他的身躯, 抬手将断掉的长剑拔出。

贺南初伤的很重，按照那黑衣人所言，他们分别进入了不同人的记忆做出的不同幻境, 这种幻境中闯入其他人就会容易导致时刻的混乱，比如陶铸的幻境中，他还是那个干干净净的临风仙君。

也不知道贺南初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的嘴唇发白, 眉心紧皱, 已经进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唯有一只手还紧紧地攥着白清宁的左手，白清宁抽都抽不出来，只好就着这个姿势抚了抚他的灵脉，小心翼翼探了下。

贺南初是胥阳神尊，魔息入体会更加难受，白清宁只敢一点一点地探, 他的灵脉中灵流混乱，显然是刚刚经过了一场激战，再往里探一探，白清宁指尖一顿, 瞪大眼睛看了一眼贺南初。

仿佛不确定似的，他又探了探。

灵力在靠近左臂的一处倏然堵住, 那一带的脉络接连淤堵, 居然有干涸之象。

且这种干涸之象，应该已经存在了好长的时间。

白清宁手指一抬, 所有灵力骤然撤回，他这次毫不犹豫, 将贺南初扶正, 右手提纯灵力, 源源不断地打进他的左臂。

贺南初的眉头愈发地皱紧，显然是有百般不适，白清宁下手更狠，用力到牙关都咬紧，堵塞的灵脉与他的风属灵力顶撞在左臂的关节。

僵持半晌，蓦地，一阵强劲的灵力反冲出贺南初的身体，白清宁躲闪不及，硬生生扛了来自于神尊自我保护的神力。

喉头血腥气翻滚，白清宁不可置信地盯着彻底人事不醒的贺南初。

怎么会……

他的那部分灵脉不是堵塞，而是分出去了。

难怪作为神尊他的灵力一直达不到顶峰，白清宁一直以为他是为了收敛实力，现在看来，原来是因为他灵脉有缺，纵然左手依旧能凝聚灵力，但毕竟被分出去了一大部分，这些会限制着他的灵力运用。

每次体内灵力转动到左臂，只怕都会是一阵钻心的痛。

贺南初的身形晃了晃，往旁边一仰。

白清宁手忙脚乱地接住他。

“胥阳神尊……”他垂眸，伸手碰了下贺南初的眉心，“你不也有很多秘密么，还好意思说我是小狐狸。”

天光沿着玉兰树树冠之处一点一点散开，应当是一个新的幻境正在形成，灵流扰乱了静静开放的玉兰花，动辄便是一场纷纷扬扬的落花雨。

白清宁静静抱着贺南初，微不可查地长长叹息了一声。

*

贺南初的梦里依旧是幻境之象。

他知道这是幻境，但不可避免地还是在看见眼前景象的时候，顿住了动作。

乌云密布，大雨倾盆，升仙台上，满地血痕。

有好几个人扑到了他的眼前，拽着他的衣袖、拽着他的裤脚，呼救的声音刺破苍穹。

救救我们，胥阳神尊，救救我们！

你看看啊，临风仙君他疯了，他疯了你看见了吗！？

救救我们！！！

血腥与黑暗的世界里，高台上的那个人缓缓转身。

是白清宁的那张脸，上面没有无措，只是麻木冰冷，一双琥珀色的眼珠静静地将他盯着，半晌，他抬起手指，冷冰冰地擦去唇角沾染的血污。

这一定不是当年。

没人看见，贺南初的手在颤抖。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