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都要跪了。

这两尊大神为什么同一时间出现在他这间小屋里，他已经不想知道, 也没那个心情去知道了，白清宁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让他遍体生寒, 总觉得眼前魔尊能把他拎回炼狱火海添柴火。

他求救地把目光投回贺南初身上：“胥阳……胥阳神尊。”

“别看我, 我没事要问你，是他有事情找你。”

楚然最后一点希望的小火苗倏地没了。

白清宁这才站直了，露出个很有迷惑性的笑容。

“害怕？”

“我……我堂堂南竹掌门，我怎么会害怕！！”

白清宁不说话，手里转着火折子，慢悠悠地将那几柱蜡点上，屋内一时亮堂了许多。

楚然崩溃：“……好吧，临风仙君，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你这样我真的很没底，我和你无冤无仇的，对吧？”

“无冤无仇？”白清宁转过眼，那眼神看得楚然一抖。

“我当年飞升，升仙台被人做了障眼法，迷雾重重，虽然这地方位于修真界之中，但按地缘来看，归你南竹管辖。”

他一边说一边靠近，直到都快把人逼上柜子了，一巴掌拍出去阻拦了他上墙的动作。

他靠得极近，魔息毫不收敛，压得楚然快要窒息：“你跟我无冤无仇？要我说，当年那事，你一点儿都不知情，我可不信。”

“扑通”楚然软了下来，跪坐在地上快要哭了，“临风仙君，你有话直说吧，我真的脑子蠢，我不知道这些事情的，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你别吓唬我了，行吗？”

白清宁心满意足，利落地收了手。

“我想问你。”

当年升仙台上有没有人来过？

当年你知不知道些什么？

当年作为南竹掌门的你的父亲，有没有透露些什么？

所有的可能问话在楚然脑中转了好几个来回，白清宁却只是静静地垂眸看着他。

然后问了一句：“你知道曹启明是什么灵核属性么？”

楚然：“……啥？？？”

白清宁没重复，看着楚然手忙脚乱地爬起来。

“就这个？”

白清宁颔首：“这是第一个问题。”

楚然被他这一句问懵了，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曹掌门……曹掌门的灵核属性修真界都知道的，是木属灵核。”

话音未落，他就见白清宁眼皮一挑，似笑非笑：“你确定？”

“你当时不也是修真界的人么？你不知道？！”楚然抓狂，“你们几个的灵核属性不相冲突，之前修真界早就说，说感觉跟天选似的，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灵核，说不定真的是天道垂怜，让修真界属性齐全云云。”

白清宁了然地点点头：“然后就是你想的事情了。”

楚然：“……又是什么事情？”

“当年升仙台的细节。”白清宁一打折扇，“你能想起来多少，就说多少好了。”

*

其实楚然能想起来的没多少。

他当时还是个普通少年，虽然比白清宁小不了多少，但终究身份不够，南竹有他父亲作为掌门，很多事情他都不会怎么参与。

但说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又是假的。

当时升仙台不比现在人迹罕至，有的修士有意无意地总会去那一带溜达，万一能撞上什么厉害的仙君在修炼或者除祟，自己也能跟着长一长见识、增一增修为。

楚然当时就是去长见识的。

胥阳神尊刚刚飞升不久，临风仙君飞升在即，升仙台上灵力流转，热闹非凡，他当时不过是十多岁的少年，更是想上前凑这个热闹。

但他父亲那两天跟他讲，让他少往那里去。

楚然正处于最叛逆的时候，越不想让他做什么，他就越要做什么，于是趁着月黑风高夜，他拿着自己的灵剑，单枪匹马去升仙台那一带凑热闹去了。

后来发现这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