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清宁堕魔之后也见过那些无辜魔修，天生魔息是他们没办法选择的事，可就算进了九幽魔界，他们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白清宁当时易容去问过他们如何想，令他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姑娘，高高绾着发，似乎已经为人妻母，手上摆弄着几盆娇艳欲滴的水仙花。

“只要九幽魔界存在一日，我们就是罪过，可那又怎样呢，我们没害过人，怎么就有罪了。”那姑娘笑了笑，“很久没见过阳光了，可带着这些东西，就是没办法去看看啊。”

“真想再看看冬日里的暖阳啊。”

白清宁的神思转回来，就见廖染青红了眼眶。

他好笑地从桌上扔过去一张抹布：“你怎么了？”

“去你的，白清宁，擦桌子的抹布让我擦脸，好不好意思啊你。”廖染青拍下抹布，似乎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你之前那忧心忡忡的样儿，我都不认得了，你好不好意思啊你。”

廖染青努力地勾了勾唇角，结果失败了，良久，他才轻轻道：“那你要让贺南初怎么办呢。”

白清宁抿了抿唇：“贺南初啊……”

“人之寿数总是有限，就算我作为魔尊，也未必能跟他一届神尊长相厮守，所以我没跟他谈过将来，他也不跟我去谈论未来。”白清宁抖了抖抹布，“不谈，就留着一点美好的愿景吧。”

这不是他主观上和贺南初的差距，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天道的示警，神谕的提醒……他们之间横惯了太多东西。

所以很多事情，白清宁都想往前赶，起码，起码到了最后那天不会很遗憾，觉得欠那个人很多。

“你都不用瞒着我，我知道，当天在升仙台下的灵流外，天道示警又来了。”白清宁无所谓地笑了笑，“苦了楚寰了。”

“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廖染青瞥了他一眼，耳尖敏感地动了动，“贺南初是不是回来了。”

话音未落，窗户就被人轻轻敲了两下，白清宁抬手推窗，一身玄衣的贺南初就翻了进来。

“刚翻出来的，你且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廖染青偏头看着那些东西，越看越眼熟，等到翻到最下面，他才诧异地瞪大眼睛。

“白清宁，你怀疑曹启明？！”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我知道，天外天不是下神谕落实小白身份了么？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个bug（拿着大纲信心满满

隔壁预收，点点收藏，感谢呀~

第62章 阵眼

白清宁抽了其中一些纸张出来：“不是, 顺带带出来了而已。”

廖染青看着那一张纸，表情明显不大相信。

他凑过去翻了翻，贺南初不知道从哪里搜刮来了那么多东西, 各个门派的都有，最后一张上烙印着西岭的印章，各个门派换掌门之后都会更换门派印章, 这明显是曹启明的。

白清宁将那些纸铺开。

“既然没有头绪, 那就一个一个拽出来看看。”他眼中浮动着光，“最终会找到的。”

贺南初递给廖染青一个无奈的眼神，示意让他开口表达一下看法。

廖染青……廖染青没看法。

“陶铸、齐飞曦，你要从北渊查起么？我觉得不大可能了，如果北渊里面还有人参与了这件事，势必也不会比他们两个人再高了。”

白清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扯过北渊的部分, 攥起来卷了卷，扔在了一边。

廖染青眼皮一跳：“怎么你现在这么听劝的么？”

白清宁抓着纸的手一松：“我岂非一直如此？”

廖染青登时眼前就冒出小时候胡作非为的那几年，满脑门都是官司。

“……你确定？”

“呵。”看了半天戏的贺南初终于忍不住，手指抵住鼻尖, 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廖染青更疯了：“到底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