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初被他的目光刺得一愣，脚步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原地。

白清宁轻轻地：“你都知道些什么了？”

贺南初喉头滚了滚。

“贺南初，都到了这份儿上，你既然决定交底，你瞒我瞒的，就没什么意思了。”白清宁扯了扯唇角，“你都知道些什么了？你从天外天上下来，到底是为的什么？”

在白清宁略带逼问的目光下，贺南初没办法不说实话。

他之前所有的步调都是在将自己的底牌一张一张打出来，迫着白清宁往前走，知道贺南初的神尊身份，知道他们之间的师徒关系，知道白清宁灵脉封锁的真相……

如今白清宁终于反过来问他，他没办法不说实话。

“我接了神谕。”贺南初站在原地，任长风拂过衣摆，静静地看着他，“诛杀九幽魔界新魔尊，白清宁。”

他直接说清楚了。

这一个回答封住了来自于白清宁的两个疑问，他眼看着自己的小徒弟眼睫颤了颤，然后笑了。

“小白……”

“你什么都知道啊。”雨越下越大，隔着磅礴的雨雾，他还是能够看清白清宁眼中难以掩藏的情绪，和语调之中难以抑制的苍凉，“你什么都知道啊，贺南初。”

“小白。”贺南初上前了一步，“你……你别哭。”

“那你知不知道，我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你啊。”

雨雾中白清宁向后撤了一小步，他眼睛因着泪光闪动太过于明亮，刺得贺南初心里一揪一揪地发着痛。

“我为什么要封了你的记忆？”

“我为什么要封了自己的记忆？”

“我为什么宁可承认临风仙君死了都不愿意再担起这个虚名？”

白清宁的语气一句比一句重，他紧紧攥着手，目光错也不错地看着贺南初。

“因为我真的、真的、真的不能再和你有关系了。”

他一连说了三个真的，用了“不能”，而不是“不想”，这不是开玩笑、不同于以往想要避嫌的心思，白清宁现在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想得起来，他是真的这么想。

要不然……他做的那些事情又有什么意义。

入秋的雨冷得像冰，噼里啪啦砸在肩头，狠狠地泛着痛。

白清宁一点一点倒退：“我不是你小徒弟。”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有人一把将他狠狠推上华表边缘，白清宁登时手掌翻起魔息，一把轰出去，贺南初躲也没躲，硬生生挨了这一下，痛得闷哼一声也不松手，抓住他的手腕，将白清宁的胳膊反压在他后背。

“贺南初！”

狂风暴雨中，贺南初的声音发哑。

“我不这样做你会说实话？”贺南初道，“我从来没对你发过脾气，白清宁，你要不也好好想想，为什么我会被你逼到这一步，宁可让楚寰去控那不知道能不能控住的天雷，也要求这一句实话？”

“白清宁，你口口声声说为我想。”贺南初附在他耳畔，“那你要不要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把褚宵关押在地底，却不杀他，是不是因为要躲避封魔尊的那道天雷？”

白清宁在他手下挣扎的动作一顿。

贺南初忍住哽咽：“你到底拿你自己的性命布了多大的局，你敢跟我讲吗？你不是还在瞒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哎嘿哎嘿接着扒，小白的局挺大的，还没扒完呢，贺哥索性先把能发现的全掀开了，happy

隔壁预收，点点收藏，感谢呀~

第58章 抽身

升仙台内, 除了寂寥的风声以外再无其他，两个人身体贴着，几乎能够感受到对方渐渐平复下来的呼吸, 最后白清宁挣了挣，贺南初顺从地松开了手，让他站直了身体。

白清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小白, 我等了你很多年。”贺南初的语气温柔极了, 上前一步想抵住他的额头，又被白清宁浅浅地避了避，“你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