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原本平静湛蓝的天空，已经悄然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那对面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漆黑漩涡，似乎正一点一滴地吞噬着这个世界，并且速度一直在加快，甚至让原本晴朗的天气也开始变得阴沉，原本温柔的微风，也变成了肆虐的狂风。

“回归虚无，就是这个世界的结局，等到你我脚下的土地也归他所有，这一切就会结束的。”

明崇解释完这一切，转身准备继续回去上课。

“不行！你不能走，你停下来听我说！”

明朗拽住了明崇的手腕。

“我知道先前你独自承受很多伤害，是怨恨也好，是难过也好……但你最终还是揭发了那些恶行，不是吗？如果只是停在这里等待意识消失，往后的所有，都无法感受了。”

“我说过，现在已经太晚了。”

明崇平静地注视着远方的一只飞鸟，它只是恰好经过了天空的裂痕，就在那转瞬被裂口吞噬了进去，再无踪影。

“哥哥，你有时间还可以离开，我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好不好？”

明崇循循善诱，又给明朗指了另一个去处。

那是明朗时常旷课出去打球的一处矮墙。

“只要翻越过这里，你就不会受到伤害，快走吧，我知道哥哥你也害怕坠入虚无，那又何必留在这里呢。”

言语间，天空的裂缝忽然炸裂出一声巨响，更多的土地与建筑也在那个瞬间被卷入了进去，消失踪影。

一边是无可避免的灾难，另一边则是安全的逃生出口。

明朗只要翻出去就自由了，在那一头清醒意识的世界，还有人在等他。

有学长，也有宋景文。

但明朗面朝着天际裂缝的方向，挡在了明崇身前。

狂风席卷，无数沙尘飞扬，即便是明朗同样畏惧意识的消散，心感这阵风也能将自己撕碎，他也没有逃离。

“对不起，哥哥来晚了。”

听见这句话时，明崇意外地睁大了眼睛。

“哥哥会保护你的！”

在两人同时被卷入深渊的时候，风的声音把其余的一切都掩盖住了，但明朗还是不管不顾地大喊着，希望明崇能够听见。

……

那是更深一层的意识漩涡。

熟悉的惨白照明，还有弥漫着难闻药水气味的走廊。

明朗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意识世界里来到明路桥的实验室了，他像无头苍蝇一般在纵横的走廊里打转，却始终没办法找到出口。

不知过了多久，明朗忽地迎面撞上一间实验室正打开的门，这让他顿时一惊，但此刻的他只是个漂浮的思想状态，那扇门瞬间径直从他的身体里穿透了过去。

“本月第13次共鸣实验失败了，你记得报备一下，2号仓的所有实验体都要处理掉。”

“是的。”

两名实验人员急匆匆地走了出去，留下实验室和数个培养仓里“宣告死亡”的躯体。

明朗原本也想尾随那些实验人员，但他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实验舱里的人体，顿时愣在了原地。

每一个透明的玻璃舱里都住满了营养液，但泡在那些诡异液体里的其中一具躯体，却拥有一副熟悉的脸孔。

那是骆岸辉。

“怎么……怎么回事……？”

明朗就像被人扼住喉咙一般，他走近了那些培养仓，更加仔细地观察了一番。

是的，这张脸确实是学长，眉眼之间甚至没有丝毫的差别，只是比现在的学长还要年轻一些，身子骨也带着些少年气，明朗甚至能想象出这个年轻一些的“学长”睁开眼睛以后，温柔又有些腼腆地朝着自己微笑的模样。

实验室的门再度被打开，几名处理人员打开培养仓，把那些躯体挨个拖了出来。

“看来培养一副全新的躯体来进行“转生”是行不通了，真可惜，明明这些躯体就像一张白纸，完全不具有自我意识，最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