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以再离开我了,你怎么能够让我再承受一次那样的痛苦。
“我当时就不应该申请访问许可,也不应该带你来这里……走,我们现在就回家。”
宋景文说着,就想要迅速带上明朗离开,越快越好。
在他接近明朗的那一瞬间,明朗没有退却,而是突然展开双臂,第一次主动拥抱了宋景文。
“你……”
宋景文愣神在这个温暖又让他渴求已久的拥抱之中,只来得及说出这个字,便突然歪倒在明朗的怀中,陷入了暂时的沉睡。
明朗朝着宋景文身后的仆从点了点头。
仆从手里还拿着一根注射完毕的针剂,即使是残余在管体里的那些许麻醉液剂量,也足以让人立刻昏迷。
仍然以一副清醒姿态站在原地的骆岸辉并不像宋景文那么冲动,但眉目间也隐约浮上了忧虑之色。
“你真的考虑好要这么做了吗?”
他轻轻覆上明朗仍在颤抖的手,掌心已然渗出一层冷汗,想必明朗的心中,也有过许多思想的纠缠。
明朗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他是我弟弟,我这个做哥哥的,总不能永远退缩在后面,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忘记,只让他承受这一切……我一定会成功的,学长,你要相信我。”
明朗也张开双臂拥抱了骆岸辉,并轻柔地吻了吻他的脸颊。
……
“那么,明朗少爷,我们可以准备开始了。”
“好的。”
棺材里的空间十分宽敞,明朗与明崇共同躺在了一起,胳膊贴着手臂,腿挨着脚。
两人之间被安放了许多加强神经链接的贴片,在仆从告知过后,这些贴片开始一点一点地发挥作用。
其实那感觉并不难受,安放了贴片的肌肤只是有些微微发热,除此之外,明朗感受不到任何的异样。
但他逐渐开始有些困了,好似思想也在这一刻被剥离开来,如一汪清水那般,顺着给定的管道缓缓流淌而下,汇聚进入了别处的深不见底的汪洋。
在意识彻底模糊之前,明朗侧过脸去,定定地注视着明崇安静的侧脸。
“我会带你回家的。”
他轻轻地承诺着。
裂缝
午后的风轻轻拂过教学楼后茂密的榕树。
教室的门不知被谁忽然冒失地撞开。
“砰”
气喘吁吁的明朗正站在门口,被老师一阵数落。
“上课时间,你突然闯进来做什么?”
“对不起老师,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需要找明崇同学商量。”
话音落下,班上所有同学的视线都聚集在了本是认真听课的明崇身上。
明崇没有理会明朗的意思。
“有什么事情,可以下课再说,不要扰乱了秩序。”
“不行。”
明朗上前,不由分说地拽住了明崇的手腕。
“这件事情一定要现在就说。”
……
潜意识中的明崇还是那副优秀又冷静的样子,明朗把他拉到无人的角落以后,艰涩地张了张口,忽然不知要说什么。
请你不要死?请你完完整整地回来?
想到这里,明朗垂头丧气地揉了揉脑袋,他的时间不多了,不论如何,都必须和明崇说些什么。
“你听好了,这件事虽然很离奇,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你知道你正在做梦吗?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让你尽快醒过来。”
明朗说出这些,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但出乎他所想的是,明崇随之点了点头。
“我知道。”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的一朵云彩。
“我正在做梦,你能够来到我的地方,说明你也也在做梦。”
“那你就不想醒来吗?明崇,你醒醒吧,一直呆在这里的话,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