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前卫的现代艺术,具有摧残的美感。

陆旭秋发现他有暴力的本质,好像与生俱来一样,人能这样自如控制伤害他人的力量,也是种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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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玩得太过火,会不小心弄巧成拙,他那天想看看陆维倾全身布满鞭痕的样子,他把他捆在了椅子上,抽了一个下午。

大功告成的时候,陆维倾又陷入之前神志不清明的状态,犹如一位胆怯的少年,禁不得任何一点吓唬,只能耐心哄着。

还好不难哄,只要从后面环抱着他,抱着他坐在自己怀中,像是罩在他的后背上,笼着他,聚着他,再摸摸他的头发,陆维倾就会乖乖地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依偎在他怀里,脸上写满依恋,特安详的姿态。

最重要的是,这样状态下的陆维倾会开朗地喊出他的名字。

第一次听到这声,陆旭秋错以为是哪个同学在叫自己。

然而怀里的人昂着头笑意盎然地,明明三十多岁了,此时像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双目如雨后星辰般清澈,没有任何一丝灰败的杂质。

“我好饿啊,你那儿有吃的吗?”说话也用那种平辈的语气,不是恍恍惚惚的样子。

陆旭秋愣的手都松开了,“你知道我谁吗?”

“陆旭秋啊,我知道。”男人转过脸冲他一笑,眯着眼点了点头,亲切地让他瞠目结舌。

这辈子都没见过父亲能用这样子朝着他微笑,像一位认识多年的老友。见惯了男人发疯的一面,没想过还有温柔一刀,陆旭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神。

大概是精神分裂吧,那家伙不一直有心理疾病吗。

陆旭秋这么揣度着,他差点想当场打电话问问方剑,男人得的什么病。当然这种冲动不会付诸行动,以前从没关心过,好端端地问,以方剑的敏锐程度,容易生出端倪。

心里胡思乱想一大堆的时候,陆维倾已经饿得肚子在叫了,他羞赧地贴近他的耳朵,问道,“你不饿吗,我们一起吃点东西好不好?”

这是在撒娇?

陆旭秋看怪物似的盯着他,原先抱住男人腰身的手不知不觉收紧了。

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陆维倾以为脸上有什么脏东西,迷茫地用手背擦了擦脸颊,“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回答他的只有腰上逐渐加重的力气。陆维倾困惑地歪着脑袋,撅了撅嘴,眼睛朝下瞅了瞅,好像没看到鼻梁有什么脏东西,只好举起手背像洗脸似的,用力搓了搓额头和鼻子,鼻头都搓红了,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现在还有吗?”

问话的眼神无辜极了。明明套着一模一样的皮囊,竟如此的陌生,神态举止表情都和他认识的“父亲”截然不同。

这打了陆旭秋一个措手不及,一个陌生的陆维倾,他下不去手,上一刻明明还挥着鞭子给暴躁的男人标红印,这一刻却在软软地跟他讨糖吃。

这是近些日子来,陆旭秋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甚至有些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