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日血战,。
嘉峪关内突然响起裂帛之音。
李书珩的青雀弓射穿最后三盏孔明灯,却在换弦时被流矢射中右肩。
李明月立马扑了过去,正看见兄长战袍里滑落的平安符素缎上绣着歪扭的明月,是他十岁那年病中胡乱绣的。
"兄长,你还带着这个……"
李书珩突然咳出血沫,指尖却死死扣住弟弟腕骨,"当年父亲教过我们,为将者必留后路……"
话音未落,西侧城墙在攻城锤撞击下轰然崩塌。
元夏重骑的青铜面具已清晰可见。李明月反手拔出兄长佩剑,忽然想起十岁那年围猎时,李书珩手把手教他剑招的黄昏。
而当剑锋刺穿第一个敌兵咽喉时,他听见关外传来熟悉的号角竟是玄甲军独有的三长两短哨!
此时,李元胜的蟠龙戟挑着鲜卑的苍狼旗,五万玄甲军奇迹般穿透鲜卑防线。
李元胜的战袍被血染成紫黑,却仍在嘶吼:"冀州有变!鲜卑人的粮草……咳咳……在阴山北麓……"
关内兄弟同时一震。
"陆羽!"
李明月踹翻一个突厥兵,"带轻骑去烧粮仓,走小道!"
李书珩的青雀弓再次拉满。
这次箭尖裹着霹雳雷火弹,直射元夏军的青铜帅旗。
爆炸的火光中,兄弟俩看见父亲的白发在硝烟里飞舞,像一面不倒的旌旗。
待残阳如血,关外突然飘起鹅毛大雪。
元夏军的重甲在严寒中冻成铁棺材,突厥铁鹞子的战马开始成片倒毙。
李明月趴在尸堆上,用半截断箭在雪地画着冀州布防图。
"看……”
李书珩突然指向天际。
风雪中隐约有玄色旌旗翻卷,竟是三个月前派往江南剿匪的玄甲精锐!
鲜卑大营突然腾起冲天火光。
陆羽的陌刀挑着粮仓将旗,身形在火光照耀下如修罗再世。
嘉峪关内适时响起李书珩的《破阵乐》,为了震慑敌军,也为了鼓舞士气,孟文庄率玄甲军架起百面战鼓,震得鲜卑战马纷纷惊蹶。
几乎是同一时刻,雪夜中三支穿云箭射向不同方位。
潜伏已久的玄甲暗桩同时动手,元夏太子的金帐、突厥可汗的豹皮大氅、鲜卑大军的粮草督运官,在半个时辰内接连遇刺。
联军阵脚大乱之际,围困嘉峪关的军队突然被撕开一条口子,竟是穆羽素衣白马,领着三千府兵杀进城来。
父亲与弟弟有难,她身为李家儿女,怎能坐视不理!
纵然她还是楚云轩的臣子,但帝王无道,她也不该恪守陈规。
即便是飞蛾扑火,她也绝不后悔!
穆羽一路厮杀而来,浑身是血,三千府兵也是如此。
就在同一时间,李元胜的蟠龙戟终于劈开最后一道绊马索。
他望着关内腾起的玄鸟烽烟,突然大笑出声那是他女儿独创的捷报信号,用硝石与硫磺配出青紫焰色,在夜空里绽开一朵带血的莲。
……
残烛在青铜雁鱼灯里爆了个灯花,苏珏指尖的狼毫忽地顿住。
他望着案上摊开的《九州堪舆图》,目光沿着朱砂勾勒的漕运线路游走,最后停在标注"嘉峪关"的墨渍上。
窗外惊雷炸响,映得他眉间泛着青白。
"公子,您派出的鹰回来了。"木风跪呈竹筒,筒口火漆印着虎头纹。
苏珏用银簪挑开密信时,嗅到淡淡的马革腥气是穿越戈壁特有的味道。
信笺展开,露出半阙《折杨柳》,他唇角勾起冷笑,将宣纸浸入温好的黄酒。
墨字褪去,浮出嘉峪关的战报。
“木风,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