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没有跪下来或者拔腿就跑,青画眯着眼从楼阁之上看着,透过那几个汉子中间的小小缝隙,她见着的

是一个个子不高的锦衣公子的背影,那公子个子不高,嗓门却大得很,他甩甩胳膊嚣张跋扈,扯开了嗓

子喊:“来人,给本公子挑串最甜的!”

此情此景,青画似曾相识,她瞪圆了眼还是看不清那公子的长相,只是不可置信地喃喃:“青涯?”

柳叶轻咳一声道:“时候不早,郡主还是先回宫吧。”

青画回过神来,点点头跟着柳叶出了雅间走出酒馆,大街上那锦衣公子就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刚才

那个吓得软了腿脚的小贩,不可置信的声音:“金子,是金子!”

青画不禁莞尔,踏上了回宫的路,回到宫中的时候采釆已经在宫门口守望许久,见着青画,采采只

来得及说一句话:“昭仪醒了!”

昭仪醒了,代表她可以自己说到底是谁推她下水,在御花园里谁也没见着究竟是什么人害她的,换

言之,现在只要她指认谁,想要一、两条命是非常容易的,问题是,昭仪想容她到底想不想要谁的命,

她想要谁的命?

墨轩自然是最高兴的一个,只是眼下不是庆幸的时候,他急急忙忙又把柳叶给召进了宫,连带着传

了书闲和青画也一道进了花容宫里,静待着想容自己积聚力气把凶手给找出来,只要她报上一个名字,

柳叶身为廷尉,就立刻可以派人捉拿那个人。

第九章

昭仪初醒,似乎神智还不是很清楚,只是模模糊糊睁开了眼,一片茫然地扫视着屋子里突然多起来

的人,没过多久,那双眼就拨开了层层的迷雾,渐渐清明起来,她软软叫了声:“陛下……”

墨轩急急上前抓住她的手道:“昭仪,是谁推你?不管是谁,朕都要他的命。”一时间,整个房间静

默了,静得每个人的呼吸都清晰可闻,谁知道昭仪这会儿是真清醒了,还是浑浑沌沌?她只要随便伸个

手指,就能让在场每个人都死无葬身之地,墨轩这副模样,莫说是青画,恐怕她今天指的是书闲,他也

会一时冲动不顾后果诛杀之。

青画在心里数数,从一数到四十,想容都没有开口,她的神色已经渐渐恢复过来,却不急着开口,

仿佛是有意给在场的每个人煎熬一样,青画在算,算想容到底可以把人心利用到什么地步,所以她也沉

默,只是嘴角渐渐挂上一个笑,笑她居然在初醒的时候也能审时度势,只有一个人的举动出乎了所有人

的意料。

书闲总是最柔弱胆怯的一个,今天她却主动站了出来,轻移莲步到了想容床前,从怀里掏出个玉佩

递到她面前,怯怯道:“想容姐姐,都怪妹妹我一时走神没见着是谁推你下水,这玉佩据说是避邪的,赠

与姐姐赔罪。”

青画见过那玉佩,是墨轩赏赐的避邪玉,几天前她大病一场,书闲就偷偷把这玉佩塞到了她的枕头

底下替她镇灾,等她病愈的时候还曾经拿着它调侃过她,说是要拿去卖了换钱,那时候她满脸通红,对

这块玉可是稀罕得紧,没想到今天她居然拿来要送给想容……

想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她说:“书闲妹妹真是的,这玉可是陛下给的,你敢送我还未必敢要呢!

妹妹心意姐姐领了,这玉还是收回去吧。”

书闲也拘谨地笑了笑,轻手轻脚把玉佩放在想容的床头就退后几步,回到了青画身边,像是无意地,

她轻轻拽住了青画的衣袖,埋下头不知道在思量着些什么。

想容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她说:“陛下,那日……其实是臣妾失足落了水,池子里有条锦鲤身

上带了四种花色好看得紧,臣妾一时起了玩心就凑近了看,一不小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