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殷勤地将大的那半递过去,讪讪道:“好久不见。”

周围气压骤然降低,过了好一会,飞坦才将嘴角缓慢而艰难地向上勾去,露出锋利的虎牙,然后视线转下,直勾勾地盯着苹果,就好像盯着深仇大恨的仇人似的。我又催促了一次后,他才将抓住门框的手松开,接过苹果,狠狠一口咬下,差点连核都吃了进去。

“你比我高了。”我再度示好,希望这久别重逢不会将房间变成修罗场。

“废话!”比我高六公分的飞坦狠狠瞪了我一眼,三下五除二将苹果解决掉。

气氛诡异,我搓搓手,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了,便走出门外打发那几个看热闹的孩子回家,并告诉他们实话:“这里是我家。”

他们没看成满清十大酷刑现场版,自是失望万分,那个男孩大胆发问:“姐姐,你真是飞坦的老大?”

还没等我答话,另个女孩抢先开口:“笨蛋!怎么可能!他们俩住在一起,长得又不像,肯定是姘头关系啦!”

我口里的苹果都要喷出来了……他们懂什么叫姘头吗?

男孩趁我还在咳嗽,急忙纠正小女孩的错误知识:“我妈妈说,住在一起叫夫妻,不是姘头!”

女孩眨巴眨巴眼睛,满脸迷惘:“姘头和夫妻不是一样吗?”

“这……大概吧。”男孩也迷惘了。

我见情况不妙,赶紧解释,背后却传来飞坦冰冷含糊的声音:“呵……这种性格恶劣的老女人,就算倒贴,也不会有人要的吧?”

几个小孩见恐怖分子出来,吓得一哄而散。

我气愤地转身:“你说谁是老女人?!”

飞坦冷笑,又将我上下打量。

我想揍他,最后还是气呼呼地回房去了。

飞坦跟了进来,一边看着我制作新床、整理铺盖、拉门帘,一边笑:“你生气了?气的是我说你老还是没人要?”

“都没有。”我没好气地回答他。

“不高兴的话……你希望我怎么说?”飞坦完全没理会我的回答,转到我面前,忽然伸出手,抓住我的肩膀,往前拉,并弯下腰,将自己的脸凑得很近,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在缠绕,“说你让我从小便迷恋上你,然后你甩了我四年,并在外头鬼混,可是我依旧喜欢你喜欢得要死要活,你却在外头逍遥快活到不想回来?说我现在在考虑将你砍成碎片已解心头之恨?还是将你狠狠推倒在这里来个一击必杀?”

肩胛骨隐隐作痛,我慌乱地拍开了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哈~开个玩笑罢了,你还当真?”飞坦笑得差点弯下腰,“那么多年过去了,你以为我是以前那没见过世面,没见过女人的小孩子吗?还会迷恋你这种又老又蠢的女人?做梦去吧!”

我给他的毒舌气得一愣一愣,可是四年的离家出走,让自己有些理亏,也不好和他计较。

“时间会磨灭天真和愚蠢。”飞坦转身走向柜子,脱下上衣,露出浑身重重叠叠的伤疤,我往后缩了缩,他忽然露出嘲弄的神情,“我去洗澡罢了,你怕什么?怕我强了你吗?”

我冷静下来,傲慢地说:“就凭你?怕是没这个本事。”

飞坦的脚步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笑着回敬:“你那可怜的水桶身材,脱光了我都不会碰一下。”

虽然他对我不感兴趣是好事,但也坦率过头了吧?我看看自己一马平川的身材……悲愤得“不小心”将他精心设计的刑具给弄坏了几个,没想到飞坦洗澡回来后毫不在意,说是早已用不着这些小玩意了,然后不怀好意地将我又看了几番:“你应该知道,折磨是有限度的,人体痛疼痛到达一定极限后,意识就会变得麻木和无知觉,这是身体对自己的保护本能。所以在严刑拷打之下,意志力薄弱,挺不过去的会马上招供,而挺过最初几天的人,便能一直挺到底……比如现在的你,我不认为有什么肉体上的折磨可以让你屈服。”

“废话。”无论猎人还是盗贼,几乎所有战斗人员都会点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