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靠近旧时小屋,想了想,又将气变做绝状态,然后蹑手蹑脚地靠近,屏住呼吸轻轻推开门,往里面瞄去,准备看见一个大大的垃圾场,或者面对他愤怒的攻击。
没有,什么人都没有,屋子里的空气是冷清清的,窗户是打开的,恶心的垃圾味也掩不住屋内的血腥气息,飞坦似乎不在家,我有些遗憾地松了口气,开始往四周环视。
他是一直住在这里的。
虽然家具与我离开的时候相比变化不大,可是男孩子在家务上多少有些惰性,他又不喜欢让别人碰自己东西,所以只打扫了自己常用的区域,让房子看起来勉强过得去,而不常用的地方和角落则积着不少细灰,还把我床上的红色碎花床单换成深蓝色,枕头也换成了条纹型,旁边丢着两本有折痕的《人性的弱点研究》《古今中外刑具考究》,桌子上零零碎碎的女性用小玩意也统统给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大堆乱七八糟的游戏机杂志和几把金属器具,手工打造,形状古怪,不知干什么用的,感觉像刑具……
抽屉和衣柜这些地方我没打算打开偷窥,便卷起袖子来打扫卫生,收拾自己的行李……然后意外地在窗台边的镜子旁发现了一把小巧的刮胡刀……
难道是飞坦用的?我有点震惊,后来想起他都十九岁的大小伙子了,有胡子才是正常的,没胡子不就成了太监公公吗?漫画上的帅哥们肯定每天都有刮胡子的,于是释然。
打扫完毕,我翻了翻以前藏食物的地方,发现里面都是些面包、牛奶等方便食品,便拿了些出来自己吃了,又翻了半天旧报纸,见天色还早,估计飞坦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干脆出去溜达。
门口有个不认识的七八岁小孩见到我出来,满脸惊讶:“你在找死啊?”
“嗯?”我一边吃储备的饼干一边回头问。
“这……这是飞坦的屋子。”小孩挺好心,做了解答,口气中充满怜悯,“如果给他发现你偷他东西,下场会很凄惨。”
我把口中饼干咽下去,好奇问:“有多惨?”
“上次有我偷偷看过,他把那家伙十个指甲拔光光!一寸寸剥皮!还割断声带不让叫!然后……后面的我娘把我抓回去……没让看了。”小孩对没看到现场实录,似乎有些遗憾。
“他在哪里干的?”我继续追问。
“就在这屋里。”小孩老实答道。
喵的,我终于知道屋子里那么大的血腥气是怎么来的了!他居然把卧室和刑房一统了!真该死的方便!真该死的敬业啊!
男人看家,果然都是靠不住的!
……
冲回房子检查了一番,确认他打扫卫生还算认真,没有遗留断指甲、残皮碎屑等恶心玩意后,我便放下心来,只将门窗推至最大通风。然后出去送给那孩子一块巧克力:“等阿飞……飞坦回来发现这事,你就说他家老大来找他了,让他乖乖煮好饭等我。”
小孩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眼,愉快地点点头,收起巧克力,转身走了。我隐约听见他在小声念叨:“嘿嘿……幸好这几天妈妈不在家,去找谁一块儿来看?”
我打了个寒颤,越发觉得飞坦那作孽的家伙把附近的孩子都教坏了……
到处溜达闲逛,和人打打招呼,我来到了木槿家,发现詹妮挺着大肚子在门口缝补衣服,房子内有孩子的欢笑声。她见到我回来,赶紧将破衣服丢开,站起高声相迎:“木槿!快出来!米若,好久不见,你怎么还是老样子。”
木槿闻声而出,我却忍不住笑了。
他的脸上添了道伤疤,从眉心划至右颊,脸上被用油性笔画了几道胡子,肩膀上骑着个两岁大的小女孩,蓝头发,梳着双马尾,手里拿着画笔,一个劲地叫:“爸爸~爸爸~马马~跑跑~”
“我女儿,叫南南。”木槿不好意思地将肩上孩子放下,又用袖子擦擦脸,没想到孩子又哭了起来,非闹着要爸爸抱,那酷爱小孩的家伙立刻将她抱起,惹得詹妮在旁边喝斥,骂他宠女儿宠得不像话!
南南给妈妈